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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寧錦已經死了!”忍無可忍,秦瑤終於尖聲了出來。

墨雲曄身上的氣息驟然間變得像刀鋒,彷彿一靠近就會劃破人的面板。

“啪!”一抹紅暈在蒼白的臉上漸漸暈開來,秦瑤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捂住自己的的臉,

她愣了片刻,尖聲叫,“秦易,你好大的膽!”

打人的是秦易,默許的卻是墨雲曄,他冷冷瞥了她一眼,並不理會那個目光怨毒的女人,沒

有精力,或者沒有心力,他現在只想喝酒。

“王爺,你還掛念著那個險些毀了你一切的賤人,是不是?”秦瑤眼裡的怨毒更甚,他的眼

裡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其他人,她早該知道的。

“住嘴!”秦易冷聲喝斥。

秦瑤卻在長久的靜默之後重重喘息,繼而大笑起來,“墨雲曄,我伴了你十年,我也忍了十年!

這六年來,每年的五月十六,你去了哪兒?六年不碰晚膳,你為的什麼?我已經……六年不曾踏

入你房間半步了,墨雲曄,你怎麼做得下手!”

五月十六,他都會去汕溪;攝政王府裡沒有晚膳,只因為攝政王不喜;紫玉束髮六年不曾離

身,只因為“思歸”不在。

墨雲曄,堂堂一個攝政王,所有的習慣都只為一個人存在,哪怕那個人早就不在世上,哪怕

那個人屍骨都已經冠上了別人的姓;一切的一切,即使她想裝作看不見都做不到,他做得太過明

顯,明顯到她一開口,就會讓自己顏面無存,她還怎麼開口、怎麼去爭取?對她,他就像一個結

了冰的湖面,永遠不可能有波瀾,她不甘心,死了都不甘心!與其一輩子戰戰兢兢,不如豁出去

一搏。

只是,最厲害的兵刀不是刀劍,是不作為,墨雲曄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聽到一般,從秦易

手裡提了酒,走進了他居住的別院,而她,只能頹然地癱軟在地上,不敢踏入。

“王爺,我還有利用價值,不是嗎?”末了,她苦笑。

院子裡花開無數,斜陽襯著花影搖曳,安靜而祥和,墨雲曄靜靜坐在亭中,緩緩倒了一杯酒,

酒香漸漸飄散開來,一絲絲勾起氤氳;逐英散是種烈性的酒,滋味不知道比醉嫣然濃烈了多少,

六年前他獨愛醉嫣然,六年後,醉嫣然換成了逐英散。

一罈酒見底,墨雲曄身上的戾氣才漸漸消散開來,風渡月影,送來陣陣花香,醉人心脾,這

樣的夜總是讓人迷醉,但有些時候心裡藏多了事就會越見麻木,酒不醉、月不醉、花不醉,解脫

不得,也清醒不得,這是誰給的,他記得,不想記也記得。

“叮。”一抹熒紫滑落,是“思歸”,它跌跌撞撞一路響去,掉入了花叢中。

絳紫的衣袖終究垂落,伴隨著輕不可聞的喘息聲,“生不如死”,秦瑤用這四個字概括了七月

流火發作時的痛苦,那個人生不如死不能離攝政王府,所以選擇了死離,當年的他用她的命來賭

江山,如今的他,卻連喚一聲“錦兒”的勇氣都沒有。

“我……相信。”他信。

第六章

院門外守備森嚴,秦易面無表情地守在門外,片刻後到達的探子猶豫著,望著沒有人敢涉足

的院落,最終選了在秦易面前跪禮,“秦姑娘。”

“怎麼樣?”秦易抬眼。

“青畫郡主……”

秦易的臉色微微一滯,聽完探子的回報後咬咬牙進了院子,所車,墨雲譁還在亭中,那是她

能觸及的最深入的極限,他的臉色不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