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從陸繹身上偷了人皮面具畫像,自知逃不過陸繹的眼睛,卻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岑福將話傳給她的時候,她心裡雖是打著鼓,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她不想讓師父替她擔心,更不想讓師父無辜受到牽連。 袁今夏追上岑福,請他傳話給陸繹,要約陸繹單獨見上一面。 岑福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女捕快,嫌棄之情全掛在了臉上,不屑地道,“大人平日公務繁忙,沒有……” 岑福話還未說完,便被袁今夏打斷了,“岑校尉,您放心,我見陸大人是有重要的事與他報告,保管不會惹陸大人煩心,只會讓他開心,” 岑福“哼”了一聲,見袁今夏的態度還算是真誠,便將聲音軟了幾度,說道,“今日午時,你可到北鎮撫司外十里橋等候,” “是,小的遵命,”袁今夏心裡暗自欣喜,“這麼一看,陸繹原本就是打算單獨見自己的,看來我猜測的沒錯,陸繹在乎的不是這個人皮畫像,應該是那首《桃夭》,這麼講來,我還算是有救的,哈哈哈……”袁今夏心裡想著,臉上可就樂開了花,不自覺笑出了聲。 岑福剛要轉身離開,見袁今夏一臉的小得意,皺了一下眉,轉念一想,這個小捕快這張嘴可是夠厲害的,什麼都敢說,還是不惹她為好,便轉身離開了。 袁今夏見陸繹冷著臉,心道,“這麼一副好面容,放在閻王的脖頸上倒真是可惜了,”袁今夏從小與街坊鄰居的孩子們又打又鬧,很少吃虧,儼然混成了街頭霸王,後來又入了六扇門,成日裡將自己打扮成男子的模樣,又自詡是“夏爺”,故而身上不知不覺沾染上了一些混混習氣。 袁今夏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便想著要調侃一下陸繹,故作小女兒態,“小人一介女流,年方十七,還未曾嫁人,還想多活幾年呢,就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小人,小人保證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陸繹看在眼裡,冷“哼”一聲,心道,“一介女流?使用下三濫的手段,還如此惺惺作態,”想罷也不理會袁今夏的話,追問道,“你怎麼會彈《桃夭》?” 袁今夏心道,“如我所想,這陸閻王在意的果真是這首《桃夭》,他和這《桃夭》有什麼淵源呢?為何如此關切?難道說他是穆老所說的那位徒兒?”轉念一想,“不對,看他形容,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算了,管他是誰,我且唬唬他,看他什麼反應?” 袁今夏思忖間,陸繹已是滿心疑惑。 “陸大人,我,我是穆老的關門弟子,” “什麼?”陸繹顯然十分驚訝。 袁今夏見陸繹神情,猜測陸繹定是知道穆老的,並且定是有很深的淵源,便半真半假地說道,“那年去湖廣辦案,偶遇穆老遇險,救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便收我做了關門弟子,就這麼簡單,這首《桃夭》便是穆老傳於我的,” 陸繹並不相信,他聽得出,袁今夏彈的《桃夭》有些音符是不準的,若果真是穆老傳授,定不會出現這種低階錯誤,那她為何要謊稱是穆老的關門弟子呢?陸繹記得母親在世時曾與他講過穆老,那是位極其認真嚴謹的人,一生醉心琴音和醫藥,但凡他親授的,必然會嚴格要求。 袁今夏見陸繹凝神思索,便不想再生枝節,自請受罰。 陸繹也不再多想,“既是如此,便罰你打掃北鎮撫司的馬廄,”陸繹說完轉身就走,又加了一句,“三日,” 袁今夏一咧嘴,嘟囔道,“果真是陸閻王,殺人都不見血,” 陸繹頭也不回,“嘟囔什麼?還不快走?” 袁今夏趕緊一溜小跑跟在陸繹身後,她知道北鎮撫司那豈是隨意進出的? 袁今夏捂著口鼻,一邊暗罵道,“該死的陸閻王,讓我打掃這髒兮兮的馬廄,這味道,嘔~~~,哼,臭陸繹,死閻王,養個馬都這麼臭,”手上動作加快。 陸繹在暗處觀察,將袁今夏的話全都聽在了耳裡,更加難以相信她是穆老的關門弟子。 袁今夏回到六扇門時,天色已暗,楊嶽仍在等著她。 “夏爺,你這是去哪了?”楊嶽吃驚地盯著袁今夏,嗅了幾下,趕忙掩住口鼻,“怎麼這麼臭啊?” “去,就你鼻子靈,在這等我,”袁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