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引起了盧象升的強烈鄙視。
他從深陷的眼眶裡面,射出銳利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張準的身上。
其實,盧象升在鄙視張準的同時,還有些驚異。眼前的這個張準,的確是太年輕了。要不是親眼看到,盧象升簡直無法相信,就是這樣的一今年輕人,在最近的兩年,將朝廷和韃子,都搞得是焦頭爛額,灰頭土臉的。
張準看看盧象升的神情,又看看自己的雙腳,不以為然的說道:“盧大人的內心,恐怕是看不起我張準的,是吧?”
盧象升狠狠的說道:“國之逆賊,人人得而誅之!”
張準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隨即收斂笑容,冷冷的將一份奏疏扔給他。盧象升看也不看,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張准將奏疏拿回來,展開來在盧象升的面前晃了晃,深沉的說道:“這是你親筆寫的。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名字叫做什麼《剿寇第一要策疏》“……”
盧象升神色微微一動。
張準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有印象了?”
盧象升神色木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張準慢慢的奏疏攤開,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盧象升終於開口了,慍怒說道:“逆賊!這不是你能看的!”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可笑!奏疏眼下在我的手上你說我沒有資格看?你說,現在的你,有什麼能力制止我做事。”
盧象升臉色微微有些漲紅,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忍住沒有說。下意識的,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後來又慢慢的張開。唯一不變的,乃是他慍怒的眼神。自從見到張准以後,他的眼神,就一直是慍怒的,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張准將奏疏拿起來,朗聲念道:,“民從賊,多起於飢寒;兵從賊,多緣於缺餉……盧大人的這兩句話,說得我們這些逆賊”內心裡可是暖烘烘的啊!盧大人如此理解我們”真是難得啊!”,盧象升的臉頰,頓時有輕微的扭曲。張準從奏疏裡面抽出這兩句話,等是在直接打他的臉。盧象升當面斥責張準為逆賊”卻又在給朝廷的奏疏裡面,為逆賊求情,這是什麼樣的矛盾心理啊?張準,好像就是因為缺餉才起來搞事的。
然而,事實上的確如此,盧象升不能罔顧事實。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就是現實。在常年剿賊的過程中,盧象升非常清楚,所謂的逆賊,其實只有極少數人可以稱得上逆賊這兩個字,其他人,都不過是想混口飯吃,活下去的農民罷了。
張準微微一笑”又丟擲一份奏疏,笑眯眯的說道:“盧大人,這是你的《靖寇綏民八則》,你應該還記得其中的內容吧?”
盧象升毫無反應,面無表情。
張準淡淡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盧大人既然不記得自己都寫過一些什麼了,沒問題,我來幫助盧大人回憶。盧大人請聽……酌緩徵之宜以延民命,勤修廢之役以奠民居,通山澤之利以濟民窮,戢刁告之風以降民害”禁差拘之攏以安民生,廣招墾之術以裕民養,恤行戶之苦以資民用”嚴驛遞之歸以蘇民困……”,盧象升的神情,更加的木然。
張準目光落在盧象升的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文化水平低,不知道有沒有讀錯盧大人的手筆?”
盧象升怒氣衝衝的說道:“你這個逆賊!想要怎麼的?”,張准將奏疏慢慢的摺疊起來,目光慢慢的陰沉下來,冷冷的說道:“我想要怎麼的?我既然是逆賊,你是朝廷命官,我們是敵人。你說,我們想怎麼樣?我想要在你的身上,劃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然後在你苒傷口上沾上蜜糖,然後讓你在原野中站三天……”
旁邊的墨煜情不自禁的全身暗暗一陣顫抖。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蜜糖……,原野……盧象升不被螞蟻覆蓋過來就怪了?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