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通已失,先立其他高僧暫代世間尊也無不可。但云葉尊者此事作於此時便有些不妥當。”
陸正道:“哦?大師可否詳說緣故?”
嗔心和尚道:“剛才施主所言貧僧憂慮源於雲葉尊者,不能算錯,卻也不能算說中貧僧心思。眼下之修行界,正如原來的天宗宗主、道門曾經的代輔天淵無咎所說的一樣,眼看就是妖物之亂再起。斷慈山捲土重來,必然爆發一場天地浩劫。天地有變,不是人力可及,劫數要來還是會來,無論佛道,修行人只能各盡本分。
大難在前,自當更需上下一心,精誠一致。這些年來淵無咎以代輔天之尊奔走修行界,多番與蓮華尊商議應對之策,雖多遭非議指責。但著實有可敬之處。不過這一次率意山天意花降世之會卻傳出他與妖物勾結,謀取太上玄妙經之事,可是真的嗎?”
陸正嘆息一聲,默然無語。嗔心和尚知他不願多談宗門前輩之事,這一聲嘆息也已經表明了一切,便繼續道:“數百年來唯一能夠令天鏡認主之人,知天修為,驚才絕豔,一代天宗之主尚且如此,可見天意弄人。貧僧以為也不全是淵宗主之錯。其中也可見當下的天地劫變,氣運之亂。
當此亂局,正是一動不如一靜之際,更應堅守其常。輕易躁動,即受災殃。既是同一片天地之間,道門如此,佛門自然也是如此,關於這一點貧僧看得很清楚,其他人我雖不知。但是以貧僧對金剛神的熟悉,卻知他一定也看得到。如今他之作為卻恰恰相反,所以貧僧才會感到不安。”
原來嗔心和尚並不是直接判斷金剛神有問題,而是從當下的修行界大局變化著眼,覺察金剛神之所行未必合乎他的境界和時局。這樣的洞見自然需要極高深的修為,從知命境而言,則不僅是知自己一身之命,更是需要體察眾生之命,見萬物之榮枯變化,方能於天地精神同俯仰,共往來。
只此寥寥數語,讓陸正不由對知命境的領悟又加深了一層,心中暗暗感激之下,又問道:“聽大師之言,莫非是擔心金剛神是另一個淵宗主嗎?金剛神會不會也跟妖物有所勾結呢?”
嗔心和尚搖搖頭道:“這就不是貧僧所能猜測的了。是也好,不是也好,其實並不重要,勾不勾結妖物只是手段,並非行事之由,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看清雲葉尊者在做什麼。”
陸正微微一愣,他正在心裡盤算是不是要將自己自己所知和所猜測關於金剛神的一切都告訴嗔心和尚呢,但聽了嗔心和尚這番話,卻是明白過來其實無論告訴與否,對嗔心和尚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何況這一切大半是出自自己的揣測,並無真實憑據,也不適合說出來。他想了想,便改口道:“大師之言,發人深省。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裡,陸正想冒昧問一句,大師闢此幻境與晚輩一談,應該是想邀請晚輩一起上佛山吧!”
嗔心和尚見陸正猜出他的用意,也不驚訝,坦然點頭道:“貧僧正有此意,只是此去佛山未必是什麼好事,一時不好向施主開口。現在施主既然自己說了出來,貧僧便問一句,不知道施主是不是願意和貧僧一同前往。施主儘管放心,只要你搖頭,貧僧絕不會勉強。”
陸正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道:“在晚輩決定之前,大師能說一說為什麼想帶晚輩上佛山嗎?晚輩的修為低微,只怕幫不到大師什麼吧。”
“施主問得對,是嗔心失禮了,理應先與你說清楚!”嗔心和尚先向陸正行了一禮,然後道,“其實想帶施主上佛山,其實是出自貧僧一點私心。聽聞施主在率意山煉化了天命花成為天命之主,有天地氣運加身。貧僧擔心這一次佛山再立世間尊,必生動盪,氣數難知,但倘若有天命之主在場。想必一切都會有所變化。”
陸正道:“大師的意思,是想借晚輩身上的天地氣運?”
嗔心和尚點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