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穩居雲木鎮鎮學榜單第一,背後付出的努力誰人知? 就如他的名字,‘文星’,據他爹錢百萬說,是因為他的祖父錢大有在外被人嘲笑是一個‘銅臭商人’,回來後,發誓定要讓家裡出個讀書人。 祖父看了看已經沒救的老爹,最終把目光放在他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小孫子身上,於是大手一揮取名為“文星”,寓意文曲星下凡來到錢家。 錢文星一想到每次課業稍一下滑,不說他老爹和祖父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對不起‘文曲星’這個名字。 特麼的,壓力山大啊! 而此時的諸葛雲疏、王怡和張皓三人同樣壓力山大。 只見他們和王夫子在‘萬眾矚目’下,被請上了武臺正中心,王夫子坐著,她們這些作為弟子的只能站其身後。 而武臺的兩側分別是雲木鎮鎮學和雲土鎮鎮學的夫子們,他們的身後無一例外都站著三名弟子。 諸葛雲疏猜測,能夠站在這裡的弟子,估計都是各自鎮學同一批中的佼佼者,就如錢文星和與她一同參加過縣學聯誼比試的秦霜玉,也從臺下來到他們夫子身後。 原本在來的路上,她還在期待這個學術交流。 會不會如前世電視劇中那樣,在一個青山綠水間,鎮學夫子帶著各自得意門生,圍坐在迴環彎曲的小溪流邊,將特製的酒杯置於水中,隨其順著水流方向緩緩漂流,酒杯停在誰的面前,誰就要起身被其他人提問,若回答不出,則接受懲罰。就這樣如此迴圈往復,大家吃吃喝喝,直到盡興為止。 青山綠水,文人騷客,曲水流觴,總之就是讓人心馳嚮往的那種高大上文人聚會。 所以說,想象有多美好,現實的落差就有多大。 諸葛雲疏站在硬邦邦的比武臺上,往下一看,都是黑黢黢的腦殼。 但又能怎麼辦,學術交流還得繼續進行下去。 交流第一步,各家夫子花樣炫弟子。 比如,雲木鎮鎮學其中一位夫子:“......我家這個弟子老夫年初才收的,雖聰慧但異常貪玩,如今不過堪堪把《中庸》讀完,老夫也是操碎了心。” 諸葛雲疏:“......” 瞧瞧這凡爾賽的,不到一年就讀完四書中的《中庸》,誰聽了不豎起大拇指。 雲土鎮鎮學夫子接著道:“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誒,我家的弟子就是個榆木腦袋,白日學的消化不了,還需晚上挑燈夜讀,這不白天黑夜的才把《論語》讀完。” 別看他唉聲嘆氣的,實則嘴角都要翹上天了。 “你家弟子這是勤奮刻苦,心性也是讀書人中難得的......我家的就不能比了,你們家的年紀都還小,我家的今年已經十四了,也是於昨日才讀完了四書......” “誒,我家的更不能提,雖說記憶力好,讀到了五經,但人浮躁,也只是粗讀了一遍,很多內容都沒吃透,還需後面慢慢雕琢......” “......” 諸葛雲疏聽著這些夫子們另類的炫耀,不由嘴角一抽,她看了眼武臺上其他弟子,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尷尬。 這時,王怡把張皓擠到一邊去,挪到她身旁,微微低頭耳語道:“你別聽這些夫子的話,真真假假,也就各佔一半,他們這麼說,真實目的就是想讓我們輕敵,切不可掉以輕心。” 諸葛雲疏點了點頭,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她上輩子也就白活了二十多年。 這些夫子明面上炫耀自家的優秀弟子,實則是為了打探其他鎮學各學子的讀書進度。 畢竟,後面還要一同競爭郡學那三個特殊名額。 為了這個,他們也不會說出自家弟子的真實水平。 諸葛雲疏看著其他兩家鎮學夫子討論的熱火朝天,而自己夫子卻坐在那裡遊離在外。 不出意外,要有夫子坐不住了。 “王兄,你家的三位弟子讀到哪了?”秦霜玉前面的夫子笑著問。 他覺得雲水鎮鎮學這位王兄很怪,從不會主動搭理他們,雖然只接觸那麼幾次,但是直覺告訴他此人不簡單。 這位夫子話音一落,其他人連忙豎起耳朵。 王夫子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最近,才接觸五經。” 沒毛病,確實是最近才學,他還不至於說謊。 其他鎮學夫子及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