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人!謝謝恩人搭救!”
她連忙扶住婦人,對她淡淡點頭示意之後,自己塞了幾甸銀子到婦人的手中:“拿去給孩子看病。”還不待婦人有所反應,她便示意讓墨淵離帶她離開。
婦人反應過來後,想要追上去,墨淵離早已與墨綰離離開了人群之中。人群中紛紛讚揚道:“好人吶,這世道好人難找啊……”
而走出了人群后的墨淵離皺著眉冷著臉對墨綰離說道:“剛剛為什麼跳下去,只要你說,我便會跳下去救那小孩兒的。”他看著女子單薄的身體,想到方才跳入冬日裡冰冷的寒水之中受到的涼氣,心底便一陣怒意。就算他知道她此時的心早已沉寂,但是她怎能這般不顧及她自己的身體。
“當時我離得近些……”說到此時,她的聲音漸漸沉寂了下去。放在以前,她是決計不會去救那名落水孩子的,可是自從燕傾辰去世之後,她的心性便變得多愁善感、善良了起來,再也不似以前那個殺人不眨眼、冷血冰冷的女殺手。
墨淵離的腳步慢了一些,落在了她的身後,他怔然看著她的背影,她身上所披著的那件衣裳陷入沉默。想到方才有人過來將衣裳和暖爐給他,他是十分吃驚的。
我不及你啊……
眉山相護,孤騎赴會,被皇室家族排擠打壓,險些斷送大好前程於塵埃之地。
敗走悅貢,九死一生,形如狡兔卻無有三窟,置之死地而退無生路,家國摒棄,淪入宵小之列,遭皇室人員唾罵,死不能入宗廟族譜,終成南燕皇室的恥辱。
絕地弁起,以一人之力扭轉外世之乾坤,赫赫之威威懾西蒙,時機尚未成熟,卻悄然南進,只為扼紅顏於一線命垂。
燕傾辰,我一直以為我才是這世上最瘋狂的人,可是面對你,我卻終知自己的淺薄狂妄。
墨淵離心中淺笑,和一個瘋子,該如何爭搶?
我們都是早已被上蒼欽點了戲碼的棋子,我掙不脫,北陌璟也掙不脫,唯有你,有勇氣一次次掙脫逃透,又有勇氣一次次跳入漩渦,我終究輸給你,輸的心服口服。
而她,如果知道你仍在世上,定是欣喜不已的吧……
“大哥?”墨綰離意識到墨淵離沒有跟上來,轉身皺著眉看著他。
墨淵離點點頭,冰冷麵癱臉依舊,他冷冷地開口道:“現在可覺得冷,我們找一間衣坊換衣服。”
她下意識看向他的冰冷側臉,點點頭。
找到一家衣坊,墨綰離進去選了一件素色系的衣裙便進入更衣室換下身上這身衣裳。此時在發覺,自己身上的這身衣裳極其名貴,素白色的衣裳質感極其柔順,上邊精細地有暗紋在上,她一眼便看出這身衣裳的名貴。她皺了皺眉,墨淵離身上所穿的可不是這一件,但這件衣裳更不可能是當時哪個老百姓給的。
墨淵離在店外等候墨綰離穿好衣裳,不久,便看到女子已換好了衣裳,他愣在原地看著女子朝他走來,這是他心中多次想象的畫面,而女子手中拿著一件衣裳,遞到他面前冷著眉說道:“這是誰的?”
墨淵離看著這件月白色衣裳,面色平淡的說道:“我方才從一名貴胄公子身上‘拿’過來的。”眸中沒有任何閃爍的意味,她看著他的眼神和表情,也不似在說謊,於是便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當墨淵離送她回去的時候,有人不識趣的撞上門來。
墨綰離正問著墨淵離這些年的生活時,他們二人是走在一條偏僻的巷子之中,此時因為是過年,百姓們都往熱鬧的地方湧去,小巷中燈斜孤影顯得格外淒涼。
她的說話聲頓時停止,眉梢輕挑,聲音冷冽出聲:“跟了一路了,各位仁兄還未打算現身?”說著,手上卻是沒有任何防禦的動作。墨淵離亦然,他靜靜站在原地,冰冷的俊臉萬年不變,沉著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