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巧妙的方式騰空飛越,心中一動,忖道:“放眼天下,武林之中以鐵傘作為武器,並能施出如此巧妙的輕功,除了西陲的鐵傘尊者之外,還有何人呢?”
他在斷腸崖上結廬而居,整整達十年之久,雖說靳素素當時由於懷念舊友,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但是站在武林同道份上,卻一直沒驅逐鄭無心過。
有時,她也會在心煩意亂之時,跟站在崖上的鄭無心說說話,談論一些武林掌故。
就因為如此,才使得鄭無心留戀這兒,長達十年之久,都不捨得離開。
在那段悠長的歲月裡,鄭無心也瞭解到靳素素的出身來歷,曉得她還有一個師兄,乃是威震邊陲的鐵傘尊者……是以他一見到顧劍南持著鐵傘,施出那等巧妙的輕功,橫身飄過這寬闊的淵谷,立即便想到了鐵傘尊者。
他腳下退後一步,忖道:“不知素素髮生了什麼事情,連他的師兄鐵傘尊者也遠從西土邊陲來到這兒,我倒要問一問他……”他呼喚了靳素素那麼久,沒有聽到絲毫回答,甚而施道出“天魔死音”震塌斷腸谷一角山壁,依然未見她出現,心中雖說憤怒,其實更為她擔心。
現在一見那自對面山崖上飛躍而下的高手看似靳素素的師兄鐵傘尊者,他抑下怒意,沒有對身在空中的顧劍南施出他的琴上絕技。
否則,以他那剛強偏激的個性,顧劍南敢那麼大聲的叱罵他,他才不管什麼江湖規矩,非得要彈出一響煞功的琴音,給對方一個教訓不可。
他的身形往後稍退,目光凝望著飄身斜飛而落的顧劍南!
起先由於鐵傘遮住星月的光輝,他沒看到對方的面貌。
等到顧劍南飛身躍落在他所立身的崖上不遠處,收起了張開的鐵傘,他才發現顧劍南並非如他所想像的那樣是個長髯的老者,而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他微微一楞,驚問道:“你是何人?”
顧劍南左手握著鐵傘的傘柄,微微一笑,道:“尊駕不認識我了?”
鄭無心生平最大的忌諱便是聽到自己為前輩,唯恐會把自己給說老了。
此時一見這般英俊瀟灑的年輕人竟然稱呼自己為“尊駕”,不但沒使他感到不安,反而對顧劍南起了好感,一時之間也忘了方才所受到的喝叱。
他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打量了顧劍南一眼,搖搖頭道:“尊駕何人?在下感到面生得緊。”
顧劍南曉得鄭無心的毛病,絕不拘禮,聞聲笑了笑道:“三年之前,你我曾經見過一次面,沒想到三年之後,尊駕倒不記得了。”
鄭無心又凝神注視了顧劍南一眼,猶疑地道:“尊駕這一提起,在下確實感到有點面熟,但是尊駕年紀不大,三年前是在何地見過在下?”
顧劍南笑道:“尊駕如何說出這等話來?三年之前,尊駕也只不過比在下大不了多少,為什麼現在竟記不起在下來了呢?”
他這句話存心是調侃鄭無心的,可是鄭無心聽了卻大為受用,呵呵笑道:“老弟,哦,在下雖比你大了幾歲,到底也只比你大一點,還是稱你一聲老弟罷!”
他伸手抹了抹鬢角的白髮,挺了挺胸膛,故作年輕之狀,笑了笑,道:“我說老弟,三年之前,你我曾經見過,愚兄一時也想不起來了,你且說說看,我們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
顧劍南聽了鄭無心這番話,不禁暗暗搖頭,偷笑不已,忖道:“他這種死不認老的習慣,直到面須霜白都改變不了,真是令人感慨不已。”
他的目光一閃,俯望了鴛鴦谷一眼,道:“三年之前,你我就是在這兒見的面。”
鄭無心咦了一聲,道:“什麼?在這兒見的面?”
他凝目望著顧劍南,嘴裡不停喃喃道:“三年之前?在這兒見的面?咦,我怎麼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