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說我們體形尚有差距,即使同為人類,便沒有殺戮嗎?華洲鳥洲兩地交惡已久,五百年來,大大小小的戰爭總計爆發三十七場,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橫屍千里的?就是你們吐火鼠一族內,難道沒有因為食物、地盤自相殘殺過嗎?”
妖王一愣,思索片刻,才說:“你說得對。同族尚不能相互理解,異族又怎能相安無事。你教導了我,可以走了。”
吳一算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妖王道:“你們人類進出妖山,殺戮日久,我時常在想這是為何。你幫我解開了疑惑,我承了你的情,今日便不殺你。”
吳一算怒道:“大聖果然不明事理!我豈會獨善其身!”
妖王道:“這便是你們的‘義’嗎?”
吳一算道:“正是!”
妖王道:“你們人類什麼都不好,就是這點叫我感動。好罷!我不會吃了你們的屍身,還要將你們葬在一處。”
青鳥冷哼一聲,說道:“大言不慚!”言罷素手一舉,一根丈長的冰錐憑空凝結,朝著吐火鼠王暴射而去。
妖王冷哼一聲,背上一簇火焰暴漲,直衝而上,眼看要將冰錐包裹融化,那冰錐卻突然爆裂開來,躲過了火焰包裹,化作無數細針擊在妖王后背!於此同時,場上三人迅速分散,成一個“品”字型,將妖王圍在其中。
冰錐爆裂的時候,顧鼓鼓在心中暗叫一聲好。
他本身也是冰水術士,自然明白在“錐冰術”中裹挾一個“靈氣爆破”,並將時機掌握的如此精準所俱備的難度,只可惜青鳥的術法太弱,兩個術法都未經過強化,只是最低階的術法,恐怕難以對妖王造成傷害。
果然如他所料,冰針只讓妖王背上的火焰稍稍暗淡,它抖了抖身子,復又明亮起來。眼下的狀況,最優秀的選擇是暫時不出全力,青鳥的表現太過優異,妖王一定會優先攻擊她,趁著它鬆懈的時候,自己從背後發動雷霆一擊,局面立刻能大優。
顧鼓鼓有傷到妖王的自信,他的家傳術法便是冰水術法,非但有強橫的攻擊手段,他體內的靈氣更是能大幅增加冰水術威力的“極寒之氣”。
但是——讓青鳥承受攻擊?這種選擇,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顧鼓鼓大喝一聲,腳下立刻結起寒霜,刺骨的冷風從他袖袍裡鑽出,他伸直雙臂,在身周畫了一個大圈。手掌劃過的痕跡在半空中凝結不散,冰藍色的圓環浮現在半空:“暴風雪之眼!”
咆哮的風聲震耳欲聾!
顧鼓鼓術袍膨脹如圓球,雙手猛地一推冰環,來自高原雪峰的白色風暴衝破圓環,陡然出現在這小小的山頭上!
妖王大駭,立刻回身,口中吐出炙熱火柱,白色的雪柱與鮮紅的火流僵持不下,在半空中激烈對撞,三人腳下是融成水又沸騰的冰雪,耳畔是冰火不容的呲吱聲。
若是顧鼓鼓不能維持雪風,那他必然被火焰烤成焦炭;如果妖王無法吐出火焰,那麼它一定會被寒流凍成冰棒。
這一場戰鬥剛開始不久,就到了勝負手階段。
話雖如此,結果卻沒什麼懸念。顧鼓鼓是人、黃袍實力,與橙袍實力的妖王對拼,不過是蚍蜉撼大樹,他能依靠的,只有同伴。
吳一算一指驚雷,敞亮的藍芒劃破夜幕,直刺向妖王。
這一擊凝聚了他全身所有的靈氣,一次施展,便叫他氣喘吁吁,後續無力;電光術法本就快速,吳一算又在妖王身後,藍芒角度更是刁鑽——說出來不好聽,吳一算瞅準了妖王擺動尾巴的瞬間,朝著它肛腔內疾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