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來了，我看著拿出一個牛皮袋推到我面前，聲音裡聽不出情緒：“這裡面是房子的房產證，還有我這些年餘下的存款，還有……”說到最後我不知道他是跟我一樣感到悲哀還是什麼，暗啞的聲音中竟然有點顫抖：“筱藻……麻煩你照顧了，每月我會把錢打到你戶頭上。”

我接過袋子，抽出裡面的房產證，存摺還有……離婚協議書，看著上面已經簽好的名字，強忍著的眼淚還掉了下來，聲音破碎的我自己都快聽不出來：“所以，你還是不要我了是麼？”

他重新點燃一隻煙，眼神有點放空：“紀靜，我努力過了，真的！可是，這個家讓我太累，太壓抑了，壓抑的我喘不過氣。也許我們分開……對彼此都好……”

那一刻我突然有點想笑，那個曾經說會愛我一輩子，給我一個溫暖的家的男人，現在在說這個家讓他喘不過氣，多可笑啊。呵呵。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力氣才能讓自己手不顫抖的再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就算已經遍體鱗傷，我還是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脆弱。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離開，只知道眼淚像關不掉的水龍頭，不停的往下流，耳朵裡，腦子裡，心裡都是他說的那句“紀靜，對不起！”

他以前也對我說過對不起，可是那次之後，他跟我說：“以後我都不會跟你說對不起的！因為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了！”

而現在……已經再也沒有以後了

12。…你……該不會是……！！！

第十一章

“唔……”紀筱藻撇了一眼江亦凡，聲音有些飄忽不定：“那個，這個年紀誰都會有過的吧。”

初一的時候，紀筱藻喜歡過一位初三學長，那位學長很愛笑，對誰都一臉溫和的笑容。跟江亦凡的笑容不一樣，江亦凡的笑容總是不到達眼底，雖然對誰都笑臉相對，溫文爾雅，但是卻總帶著疏離感。

而那位學長的笑容，就如同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撫過面板，輕盈，溫和，柔軟。

可是，這樣的喜歡並沒有維持太久。

隨著他初三的畢業，那種淡淡的喜歡，也就像曾經綻放過在夜空的絢爛煙花，璀璨過後，便了無痕跡。

看著江亦凡鳳眼微眯，有些危險的表情，紀筱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聰明的轉移話題，故意放大聲音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難道你就沒有喜歡過的女生嘛？”那語氣，那表情，彷彿只要江亦凡說沒有，就一口咬定他就是同性戀！

江亦凡輕輕的泯了一口有些冷掉的茶，淡淡的撇了一眼紀筱藻：“有。”不是有過，而是有。

“咦？真的？真的？”聽到江亦凡說有，紀筱藻的眼睛立刻變的亮晶晶的，八卦的湊過去：“是誰？什麼時候？我認識麼？”他身邊好像沒幾個女生吧！

江亦凡看著紀筱藻八卦的發亮的眼睛，心裡有些煩躁，他有喜歡的人，她很開心嗎！

聲音卻淡淡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不早了，回去了。”

紀筱藻看著突然轉變的有些淡漠的江亦凡，朝著他的背影努了努嘴：“都說女人善變，怎麼他個天氣預報似的，角色說變就變！告訴我一下會怎麼樣！？小氣鬼！”

江亦凡洗好澡，擦拭著未乾的頭髮，撇到桌上鞋盒。嘴角勾勒出一個無奈的弧度，那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送別人鞋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沒有喜歡過的女孩子嗎？”回想著剛剛紀筱藻問的問題，江亦凡停下手裡的動作，拿起擺在書桌上的相框，照片裡，兩個青澀的孩子依偎在一起，女孩拿著一個超大的棒棒糖，勾著身邊得男孩，滿臉笑意，幸福的好像得到了全世界，被勾住得男孩頭微微偏著頭，看著女孩一臉淡漠，可是仔細看看會發現，男孩得眼角眉梢裡淺藏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