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在王府吃的好不好?過得還可舒適?」
若不是聖意不可違,他都想把女兒帶回江南,一輩子養著她也不成問題,生怕她被人欺負,受了屈辱。
他也受不得掌上明珠被人不重視。
「爹爹放心,悠悠在王府很好。」掀起眼皮看了跟在身邊的容綏一眼,順帶提了句,「王爺也待我極好。」
容綏頓時直起腰板,心下那點被刻意忽視的不快迅速消散,他大抵也知道了謝家也並非自願嫁女兒,終究還是那老皇帝亂點鴛鴦,純屬給他找不快。
說起來還是因他致使他們父女倆不得不分離。
謝悠把話題引到容綏身上,謝父可不想接,「悠悠近日可有犯病?」
「沒有。」謝悠搖搖頭,撒了謊。
容綏瞥過來一眼,也沒說什麼。
「沒有便好,沒有便好,你這身子骨只要好好養著,必定能好起來,莫要聽信那勞什子侍醫說的話。」謝父道。
「諾。」謝悠知道謝父指的是前兩年,有個侍醫說她活不過十年。
謝父從那時起便很少再問侍醫謝悠的狀況,只是犯病是會找侍醫來看看,若有人敢說什麼十年不十年的話來,必要遭受他一頓罵。
顯然他是不願接受的。
容綏聽得一頭霧水,生了病不聽侍醫的話,哪兒能使得病好?
可人父女倆聊天,他也插不上嘴。
頭一回,在外囂張任性的爺覺得憋屈。
試圖拋給謝悠眼神,還輕輕拱了拱手肘,滿眼暗示著「本王也可以扶著你,快過來」。
結果謝悠並未接收到他的眼神,她溫婉自持地扶著謝父的手,微微低頭傾聽謝父說話,似乎獨獨把他這個大活人忘了。
容綏:……
謝悠察覺到身旁某王身上的氣勢波動,偏過頭看他,正要同他說話,與此同時,從裡屋走出來個白衣男子,樣貌堂堂,快步走過來停在謝悠面前,「悠表妹,你回來了!」
聞言,謝悠和容綏同時愣住,前者在思索此人是誰,後者擰眉拿捏著「悠表妹」一詞,左右聽起來都覺得膩人得慌,況且叫的還是他的王妃。
容綏身上驟然變冷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
李恆看過去,入眼一道駭人的疤痕,他霎時反應過來面前是那傳言中的羅剎,面色忽地發白,強顏歡笑朝他行禮:「見過王爺。」
男人視線如冰錐一般在李恆身上打量,「你方才叫王妃什麼?」
「什……?」李恆頓時慌了,方才面見她太過驚喜,他一時忘了謝悠已嫁作容王妃,眼下被容綏的視線驚得涼意鑽心,「草民口誤,望王爺見諒!」
謝悠這才想起來,眼前白衣男子是她的表哥,住在江南,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謝府。
「你怎麼如此馬虎?如今悠悠可是容王妃,你莫要亂了套!」謝父佯裝嚴厲道。
「王爺。」謝悠適時將搭在謝父手上的手挪到容綏手掌,掌心悄悄貼著他的,似有安撫的意味,「莫生氣,今日妾身回門,若是惹了王爺不快,那便是妾身的罪過了。」
話音輕柔,容綏感受著掌間的柔軟與溫度,不知有沒有被哄好,只聽他輕哼一聲。
他這反應算作是放過李恆了。
這處距離膳廳還有好長距離,謝府並不小,佔地在京城裡算作數一數二的大,以謝悠的速度,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達。
謝父等人倒是不急,耐心地陪著她,嘴上還時不時關照幾句,問累不累?休不休息?
容綏覺得聒噪,謝悠又走得慢吞吞,快不得,他更是躁意上湧。
倏地,他忽然不顧旁人,直接將人攔腰抱起。
謝悠的反應冷靜,知道他是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