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他又驚又喜的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窗戶上一隻胖貓正在舔腳趾頭,全身虎皮花紋油光水滑,圓乎乎的看不到脖子,它顯然剛剛吃得很飽,很滿足的邊舔爪子邊曬太陽。
南門若愚爬了起來,看了看貓,又看了看蘇長衫:“謝……”
“不必謝我。”蘇長衫悠閒的喝著一盅君山銀葉,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貓是從隔壁回來的。”
胖貓阿青通人性似的又朝南門若愚叫了一聲:“喵~”。
黃福財和幾個夥計連連點頭,馮二道:“想不到阿青平時好吃懶做,連只老鼠都沒抓過,和大愚倒還有點真感情,剛才大愚暈倒,它一直蹲在窗戶上看著這邊呢。”
窗臺上,阿青甩甩尾巴,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
它自然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今天一早它就晃出門了——隔壁阿婆寡居多年,最近與一個打漁的鰥翁喜結連理,於是每頓飯都有魚吃,都有吃剩的魚骨頭——阿青是一隻胃口很好的貓,它每天都要吃得很飽很飽。自從阿婆再婚以來,它除了睡覺的時候在正月客棧住,一日三餐都改在阿婆家。
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魚吃,變著花樣的魚頭魚骨魚肉讓胖貓阿青幸福得快連自己都快不記得了。
至於大愚是個什麼玩意兒,它更是早就忘了。
剛才它蹲在窗戶上,是因為窗戶上的陽光最好,它之所以看著這邊,是因為蘇長衫的桌上除了茶,還有剛才沒有收拾的魚碟子。雖然看樣子沒有阿婆家的好吃,但它也可以等這些人走了之後,把碟子舔乾淨的。
所以,它叫了一聲,催這些人快走——可他們一點都不識趣,它只有又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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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樓的考生們陸陸續續從外面進來了——方才一起火,他們也不得不逃出去。
黃福財點頭哈腰的跟考生們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驚嚇了各位秀才爺們……今天的食宿全免,就當小店給各位秀才爺壓驚的。”
一個胖碩的考生不耐煩的罵道:“你這什麼破店啊,還長安城第一狀元樓——我看是狗屁,出了命案不說,大白天都能失火,你得賠償本少爺的精神損失——”
黃福財誠惶誠恐的跟著,那個胖碩考生正是早上在梨棠園聽戲的宇文鍾。
“也不多,就一千兩吧。”宇文鍾揮揮手。
“一……一千兩?”黃福財的假牙差點掉了出來,一兩銀子都是他的心頭肉,這一千兩不是凌遲他嗎?
“怎麼?要不要我叔父來把你的店封了?”宇文鍾氣勢洶洶。
“宇文鍾!”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只見葉舫庭將娃娃往蘇長衫懷裡一塞,跳到前面笑嘻嘻的說:“你又來惹是生非,不怕我告訴你叔父嗎?”
宇文鍾自然是認得葉舫庭的,葉禹岱是朝廷老將,君無意更是威望無二,這葉舫庭雖說吃喝胡鬧,但朝中怕也沒有一個人敢動她。
況且,葉大小姐自己整起人來的功夫,也決不是蓋的。
思及於此,宇文鐘擺出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勢瞪了她一眼,朝黃福財哼了一聲:“算你運氣好,今天就看在葉大小姐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他朝身後的韓平和孫隼一揮手:“我們走!”
座中卻突然傳來嬰兒哇哇的哭聲,只見某人正在動手拆它的襁褓,娃娃用力蹬著蓮藕般雪白的腿,抗議的大哭不停。
“喂!蘇同!你在做什麼?”葉舫庭瞪大眼睛跳了回來。
南門若愚也從板凳上爬起來,按著還有些暈的頭,衝了過來:“蘇秀才……”
蘇長衫很沒有專業精神的的拆著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