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度的天氣,脫光了也是熱,晚上雖然冷些,可只要穿的厚,就不怕凍著,還能防止曬傷和脫水!”
蘇挽立刻縮回了準備拆開毯子的手,急忙在本子上羅列了夜間趕路的各種好處,越看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便立刻鑽回祥雲,將行程路線和改為晚上趕路的決定告訴父母,挑了些防潮保暖的加厚衣物和趕夜路需要用到的工具塞進揹包。
雖然決定夜間趕路,蘇挽還是拒絕了父母白天回到祥雲休息的提議,仍舊照原先說好的那樣通訊報平安。
之所以決定儘量待在外面,除了怕一鬆一緊的生存環境影響心境拖累程序,更因為沙漠的天氣變幻實在無常,十幾米高的沙丘都有可能在片刻之後夷為平地,她可不想和父母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埋在沙坑裡,那也太鬱悶了。
既然已經決定白天休息,蘇挽回到涼棚就不肯再糊弄了事,給自己換了張舒服的墊子鋪在身下,又挑著喜歡的食物擺了一溜,看起了掌上DVD。
在四十幾度的高溫環境,最舒服的選擇莫過於吃著冰激凌看電影。
如果忽略掉食物和電子螢幕上偶爾沾到的沙粒,蘇挽如今的悠閒做派倒更像是在度假。
舒舒服服地過了一下午休閒時光,傍晚六點的時候,蘇挽換上了高腰靴和羽絨衣,戴上帽子手套站到了沙丘之上,靜靜等待著黑暗來臨。
一抹金輪沉入地底之後,原本明亮的天空就像被人蒙上了一層黑紗,眨眼間變得暗淡無光。
蘇挽將頭燈開啟,又在腰包裡放好手槍綁上另一盞備用應急燈後,提著太刀跑下了沙丘。
沙漠的夜晚是極其寒冷的,因為氣溫驟降到零下,冷風捲著溼氣打在身上的陰冷感覺格外明顯,順著頭燈的光束,蘇挽都能看見自己嘴邊的白色哈氣。
白日裡連綿不絕的金色沙浪在夜幕的映襯下變成了一個個暗黑色的土包,影影綽綽地橫在前面。
蘇挽循著眼前方寸之地的光亮,爬上一座月牙形沙丘。
看似結實的沙面剛落下一腳便垮掉了,讓她整個右腿都陷在裡面。潮溼冰冷的沙子立刻灌進靴口,帶進一股寒氣。
蘇挽突然發現這種掉進黑色深淵裡的感覺並不比白天好多少。
“怎麼辦,難道要我唱歌給自己打氣嗎!”蘇挽拔出陷入沙坑的右腿自我安慰道:“知足吧蘇挽,沙漠再難熬,也不會比地底的新型感染體更可怕。一個人走夜路也沒那麼嚇人,習慣就好了。”
她一面向前走,一面強迫自己多想些美好的事情。譬如前幾天和父母共度的美好時光,譬如白天在驕陽下吃掉的那桶香草口味冰激凌,再譬如明早可以順便看日出,想著想著,蘇挽忽然就覺得眼前的沙漠也不是多麼詭異。
蘇挽想著那些美好的事情,在一片寂靜中連續行走了五個小時,這是在白天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雖然她的腿疼得厲害,臉上也凍得通紅,可是她的心情好極了。如果能一直保持這種速度,起碼會提前一半的時間走出沙漠。
為了不給身體留下隱痛,即便還有餘力,蘇挽卻還是決定在一個新攀上的沙丘稍作休息。
頭頂原本暗沉的黑幕不知何時綴上了無數顆亮閃閃的小星星。
為了保持平衡,蘇挽岔著腿坐在沙丘上,在身前挖了個小沙坑,用酒精爐在裡面生火取暖。
冷風從沙坑上面拂過,帶著火苗左右搖擺,整個沙丘立刻變成了一塊點著蠟燭的生日蛋糕,同樣軟綿綿,可惜不能吃。
蘇挽摸出一罐咖啡,扔在爐子上加熱。
“能在這種時候喝上一杯熱咖啡,感覺還真不賴啊!”蘇挽抱著熱騰騰的易拉罐,還不等喝到嘴裡,就被一道迅猛而來的強勁風力掀翻在地。
瞬間捲起的狂風如同巨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