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火把聽到蘇挽的話不僅沒有惱怒,反而笑彎了眉眼,揹著手走開了。
“怪老頭!”蘇挽衝著火把微駝的背影悄聲嘟囔道。
說到底蘇挽不過是嘴上硬氣,真要讓她在部落裡搗亂,光對著那一張張毫無防備的笑臉就下不去手,不過她也沒閒著,趁著給珍珠幫忙的時候,拐彎抹角地打探部落的祭祀活動,好讓自己做到心中有數。
珍珠不愧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蘇挽把話題稍微一引,她就沒有絲毫隱瞞的向蘇挽和盤托出了所謂部落祭祀的意義所在。
也是因為這次對話,才讓蘇挽真正瞭解了這個隱居在沙漠腹地的神秘部落,朝聖一族。
朝聖一族從千百年前與世隔絕起,便世世代代駐守在怪石峽谷。這些避世者有著極為狂熱的宗教崇拜,為了感謝給先祖帶來文明火種的入世神,也為了尋求入世神的永久庇護,部落每隔十八年都會選出十八名童男童女作為朝聖者獻給天神,被選定的朝聖者在祭祀當日進入聖殿,整個祭祀活動持續十八天,結束後聖殿就會重新封閉,直到十八年後下一個獻祭日才會再度開啟。
隨著珍珠的描述,蘇挽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最後瞠目結舌地問道:“聖殿每十八年開啟一次,那以前的朝聖者不是要被活活困死在聖殿裡面?”作為一個現代人,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誰能想到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還有如此殘忍的活人祭祀。
珍珠眨了眨那雙純淨無暇的大眼睛,用她所知道的有限中文極力解釋道:“不是困死,是拋棄**,淨化靈魂。所有被選上的族人都是驕傲的,自願的,是榮譽,是光榮,千百年來,十八生祭,都是這樣。”
蘇挽聽到珍珠面帶笑容地說出十八生祭的時候徹底震驚了,她從沒想到殘忍和純真這兩種極端對立的情感能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個人身上。
像珍珠這麼美好善良的姑娘,還有那些對著外來人都在竭力表達善意的部落人,竟然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被當做祭品活活餓死,甚至連這些祭品本人都被蠱惑著主動英勇赴死,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信念啊。
蘇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在末世前也見識過異教徒的瘋狂舉動,當時只覺得有種病態的喜劇效果,卻從沒想過自己還有親眼見識到活人獻祭的一天。
如果此時換個人對她說這些,她說不定還會義正言辭地批判幾句封建迷信不可取之類的場面話,可是面對一臉虔誠的珍珠,面對朝聖一族傳承千年的詭異習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慶幸自己作為一個外來異種,沒有得到天神眷顧的資格。
“只要十八天就夠了嗎……”蘇挽在口中喃喃唸叨著這個期限,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石屋。她現在已經不想抱怨為什麼會被部落人強行帶進峽谷,也不再奢望能找到嚮導帶她出谷,她只希望能夠像火把老人說的那樣,在祭祀活動結束之後放她離開。
一進到屋子,蘇挽立刻就把門窗擋上,抱著枕頭縮排石床緊裡頭。
透過遮蔽不嚴的窗縫,外面很輕易地傳來了怪石部落族人的歡聲笑語,如今聽著那些古怪的音調,再想起族人那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不知怎地,蘇挽忽然覺得遍體生寒。
她當下決定往後要夾緊尾巴老實做人,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驚悚駭人的十八個日夜熬過去。
☆、57惡鬥
“林宇;你怎麼把她帶來了?”之前用鋼管指著蘇挽的男人極為不滿地說道。
“哥!”羅琦給男人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稍安勿躁。
男人啐了一口,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蘇挽。
“羅勝、呂萌、有根叔、郭海,”林宇的目光每落到一個人身上;便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他是要透過這種舉動讓蘇挽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