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父王讓趙高教導然弟,扶蘇眉頭輕蹙,趙高精通秦律,重法家……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子鬱氣。
他不懂父王為何這般不喜儒家,卻在自己幼時讓他受儒家教導。如今卻讓弟弟們都重法家?
“我有一個要求。”李然腦中想了無數折騰趙高的想法,正高興,突然想到趙高做自己師傅的話,豈不是自己還要聽他的話,於是連忙道。
嬴政看了她一眼,道:“說。”
“爹,您看我現在是大秦公子對不對?身為大秦公子,只有一個師傅是不是有些沒面子?”李然期待的看著嬴政,道:“身為公子,我多要幾個師傅不為過吧?什麼法家農家小說家,什麼道家墨家陰陽家,什麼兵家醫家縱橫家……您幫我考考他們,考過了才能做我師傅。”
只要一個趙高,有什麼意思?多來些師傅,厲害的師傅們帶來厲害的徒弟們,然後自己的勢力就越來越大,什麼諸子百家,各家應該都有長處,自己選些順眼的學。
等等,百家?自己就一個人,怎麼學的過來?
想說到這裡,李然又道:“再給我找十幾二十個伴讀,萬一我學不過來,讓他們幫我學。”
然後這些人就是自己的人了,從小培養,長的好看的還能在身份曝光之後,收穫好看的郎君。
嬴政似是在兒子眼中看到了野心,定眼一看,還真是,這孩子眼中的野心根本沒有遮掩。
還是年紀小!嬴政想到自己初次回咸陽的時候,也曾滿懷期待,但是所有的期待在看到父王身邊的成蛟的時候,便知道遮掩了。
當然,這孩子年幼,欣將孩子護得很好,不會遮掩也正常。
“你倒是膽大?”嬴政沒有拒絕,也沒有贊同,而是輕笑道。
“對著親爹說實話,親父找良師教導自己的孩子,本是常理,如何能說是膽大?不該是正常的嗎?”李然反問:“若是對這您都不說真話,那還有什麼意思?”
嬴政看著幼子臉上的信賴,扭頭瞪了扶蘇一眼,然後才道:“要伴讀,可!諸子百家?我大秦以吏為師,以法為教。你先跟趙高學字,回頭允你尋幾個好師傅。”
“哦!”李然也知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所以不去辯解,而是問:“趙高是什麼東西?”
“……”嬴政冷冷的看著她,就在扶蘇都推推弟弟想讓他謝罪之時,嬴政突然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道:“不可胡言,雖說你是大秦公子,但若是讓奴才們對你生了不滿,多的是法子折騰你。御下之道,你可得好好學才是。”
“然弟,趙高不是什麼東西,不對,趙高是……也不對,總之趙高是中車府令掌父王車輿。他很是精明,通秦法。”扶蘇心中很是奇怪父皇竟然會教導弟弟處事,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李然點點頭,心道也不是什麼大官呀?
後來扶蘇又細細解釋掌管車輿的重要性。
“子曰唯小人難養也,我懂!”李然回道。趙高管著車輿,也就是說父王去哪兒,他都清楚,權利也著實不小了。
扶蘇聞言,深吸一口氣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然弟,你不可胡說聖人之言。”
李然一聽這個就不太高興了,立馬回嘴道:“誰說女人難養了?他孔子難道就沒有說錯話的時候?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怎麼了?他孔子不是爹生娘養的?還女子難養?他是說他阿母難養?還是說他娘子難養?或者說他女兒難養?既然難養,他何故出生,何故娶妻,何故生女?”
扶蘇聞言氣的臉都紅了,只覺得然弟是在胡攪蠻纏。
嬴政卻往後靠了靠,不參與兒子們的爭論。
“他們說孔子身高九尺有六,大兄你信不信?”李然又問。
扶蘇悶聲道:“世人怎可有九尺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