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張張嘴,他人不過是螻蟻這種話,父親說起來好霸氣,但是……自己說不起,果然自己還是不夠強大。
兒子年紀小,嬴政也沒想過讓他現在就有自己的感受。
而是伸出自己的手,然後一點點的握成一個拳頭,道:“寡人兩歲,父王逃回咸陽,他根本不去想一個貌美的婦人跟一個兩歲的孩童如何活的下去。”
其實太后要幾個男人,嬴政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恨曾將自己當做命根的母親竟然回去為那些人生孩子,還妄想讓那些孩子取代自己?他不在乎母親放蕩,不在乎她愚蠢,可是她竟然將獨屬自己的那一點兒溫暖給了別人?
那既然他得不到,那他寧願毀了,殺了那兩個孽種,囚禁太后,讓她認清楚,她此生只會有自己一個兒子。
“父王!”李然伸手抓住嬴政的拳頭,道:“父王你的拳頭好大,我兩隻手都包不起來。”
嬴政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兒子的小手,突然問:“然兒,你有一樣很喜歡的東西,但是無法得到,怎麼辦?”
“毀了!”李然毫不猶豫道:“我既然得不到,別人也不能得到,不管是人還是物,得不到就會想念,我不想為了得不到的東西傷神。”
嬴政反手握著兒子的手,突然就笑了起來,大笑,笑的追過來的扶蘇等人都驚住了。
良久,嬴政止住笑,回頭又問扶蘇道:“扶蘇,若是世上有一物,你很喜歡,卻不屬於你自己,怎麼辦?”
扶蘇微頓之後,回道:“不屬於兒子的東西,再喜歡也無用,身外之物,兒子不會再想。”
嬴政看著他,招招手,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卻沒有說話。
他從前以為扶蘇不過是被儒家之人教的迂腐,自己重新教導,定然能讓他改變,可是兒子很痛苦。
扶蘇的理想,扶蘇的觀念他都懂,但是那都只是夢想而無法實現。他也後悔,早知如此,自己應該將扶蘇一直放到自己身邊親自教導的。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扶蘇很好很好,只是不類己而已。
山有扶蘇,枝葉茂盛,良才佳木,生而美好。
換個思路再看扶蘇,嬴政便覺得沒有往日那般不滿,於是道:“扶蘇,寡人之長子,望你一生順足安康。”
“父王?”扶蘇有些詫異,但還是恭敬道:“謝父王。”
嬴政沒有再說話,而是道:“寡人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們兄弟去玩吧!然兒,照顧好兄長!”
“……”扶蘇想說,身為兄長,應該是他照顧幼弟,父王這是怎麼了?
“大兄,你看,父王都知道你弱。”李然卻是搖頭道:“日後你要更加勤練武,別讓父王為你操心。”
扶蘇含笑看著弟弟,在他最得意的時候,突然給了他一腳。
李然趴在地上有些懵,自己竟然被扶蘇這個混蛋偷襲了?天理何在?這個弱雞竟然偷襲了自己?
猛地跳起來,追著扶蘇就揍,直到
將他打趴下,聽到他說服了,這才停手,然後起身看著,警告的看向眾人道:“我家大兄最喜歡這般跟人玩鬧,懂?()”
長公子跟小公子兄弟情深,咱們都是明白的。()”王賁立馬開口道。沒看長公子還在笑,不是玩鬧是什麼?只是……這是什麼愛好?
李然伸手把扶蘇拽起來,然後扶著他離開,邊走邊道:“你是不是有病?又打不過我,惹我做啥?就這麼喜歡被我揍?本來我都想好了,在外面絕對給你面子,你……氣死我了。”
“為兄今日很是歡暢。”扶蘇渾身哪哪兒都疼,但是臉上確實在笑。
“你有病!”李然不明白,被打還能高興不是有病是什麼?不過熟悉的震動感讓她一顫。
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