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混在人群中,一起蹲在地上,突然開口。
他一說話,邊上人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你這小子誰家的,怎的這般瘦弱?”
“前些年日子不好過,就沒吃過飽飯,不光人瘦,我個子都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李然得意道:“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家發家了。”
“呦呦呦,你這小子給咱們說說家裡是怎麼發家的?”邊上人笑著看著他手裡的黑硬的餅子,笑問。
李然興奮道:“我家原是舊韓普通人家,自幼就窮苦,後來……後來我們成了秦人,我家父兄就都入伍當了兵,每月都能給家裡送幾個錢,要不是我身量消瘦入不了伍,我也去了。後來兄長又藉著他同一個營裡兄弟的關係,把我弄進了鹽鋪子,專門賣精鹽那種。我現在每個月包吃包住,每個月還能給家裡分幾兩鹽!我再幹幾年,也能娶房好看的婆娘了。”
李然這麼一說,大家瞬間恍然,說實話這也算是一個好出路。
“小夥子,你給我說說,那個入伍當兵真的有飽飯吃嗎?”李然的說法雖讓人羨慕,但是也都知道他們做的是賣命的體力活,嫉妒的也沒幾個,只是人群中有個老頭突然問。
李然蹲在地上啃著發黑的餅子,邊啃邊道:“是的呀!王上把那啥土豆全部除了留種,全都供了軍營,我爹派人傳信的時候都說了,就是平時訓練,基本兩三日就能吃頓飽的。說他們營中有個飯桶,力氣可大了,每次吃飽飯的那一頓,都給他用木桶盛飯。”
“好傢伙,木桶盛飯?誰家養得起?”人群中一個青年震驚道,要是自己,一木桶細細謀劃還不得吃個十天半個月。
“傳信那人是年紀到了退伍,我聽他說了,人能吃能打,營中的官員可喜歡他了,幾乎日日都偷著給他加餐。” 李然隨口道。
禁軍之中確實有個超級能吃的壯漢,那力氣也是真大,就是人實在太些憨,要不是如此,她都想把人弄身邊保護自己,安全感滿滿。
聽到這裡,有人忍不住吞了口水。
他們都是地道的魏人,如今國滅了,對未來還在彷徨,面前這個黑瘦的小夥子聽說從前是韓人,那必然也是經歷過他們現在的日子的,於是很多人就圍著李然問話。
“我聽說秦國的彘,肥美的很,而且還沒有腥味,真的假的?”說話的人還把自己懷中的野果子遞過來。
李然接了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就塞進嘴裡,看的後面的尉繚眼皮直跳。
“這個呀?”李然眼珠子轉了轉,小聲道:“這個我知道。”
聽這個小子真的知道,眾人就更是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李然吃著果子,小聲道:“我在鋪子裡是跟著老賬房學記賬的,師傅的女兒的婆家的表侄兒就是在宮中打雜,你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呀,那個肥美的彘肉我真見過。”
李然便說邊吸溜口水道:“還是去年年末主家給師傅了一刀肉,那個肥肉這麼厚!我師傅用肉熬油都熬了大半罈子,吃了好幾個月。”李然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那個肥肉的厚度。
聽的眾人更是震驚!
“真的假的?這聽著咋不像是真的?”有人提出異議。
李然挑眉道:“嘿嘿,不信你們就試試唄!王上根本就沒有隱瞞養彘的法子。”
說完李然直接說了劁彘的事情。
“你們不信就試試,萬一成了,不就發了?王上也是看那個叫趙高的,去了勢,人也不愛動彈了,也不能碰女人了,然後那胖的呀……簡直沒眼看。王上幼時在邯鄲是吃過苦捱過餓的,怎會不知道普通黔首過得是啥苦日子?總想著讓天下黔首都能吃的好些。這不總是日思夜想,看到趙高這樣,就想試試。”
“我給你們說,這劁彘要做好消毒,就是去勢的彘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