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無法改變。鍾艾知道老媽難過、不服,卻沒想到這件事給鍾秀娟帶來的打擊遠比她想象中更嚴重。
鍾秀娟當天回家後一整天滴米未進,任徐海東怎麼安慰她都無濟於事,鍾艾是她的寶貝,她的驕傲,可到頭來兩代人都輸得那麼難堪,讓她情何以堪啊。當晚,想不開的鐘秀娟突然昏厥了,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人才搶救過來,也因此落下了高血壓的病根。
鍾艾沉眉間,王淼大概也想到了相同的景象。當時他也在場的,確切地說,很多醫生都在場。不過他不是看熱鬧的,他還勸了鍾秀娟幾句。
訕笑兩聲,王淼不好意思地說:“咳,我好像提了不開心的事兒,你別見怪啊。每次校友聚會都不見你來,大家都挺關心你的。其實你現在蠻不錯的,私家診所比醫院自由多了,我們還得輪大夜班呢……”
扯回神思,鍾艾搖了搖頭,把那些腐爛的糟糕感覺甩出大腦。心知對方在安慰她,她索性作勢一笑:“你說的也是。”
嘴上說著,鍾艾尋思季凡澤拍個片怎麼去了那麼久,她下意識地抬眸朝診室門口看去。如果不是她突然抬眼,她根本就不會知道季凡澤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站了多久。
上一刻,她的聲音,她的苦笑,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令這一刻的季凡澤有種類似窒息的感覺,他捏著片子的那隻手隱隱發僵,薄薄的一張膠片彷彿陡然變得有千斤重,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治療的過程很簡單,確實只是脫臼了,王淼給他的手腕復位後,又開了一些外用藥,便算完事。一對小情侶離開時,王淼不忘笑著感嘆說:“你倆真般配啊。”
“……”
出了診室,鍾艾的面部表情好似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上,一雙杏眼微微耷拉著,手虛挎在季凡澤的臂彎上。
“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宵夜吧。”季凡澤斂去眉目間的愁緒,波瀾不驚提議道。
“好吧。”一晚上糟心事兒真不少,鍾艾也覺得她要靠食物治癒一下。
“你想吃什麼?”他問。
“……”
閒聊間,兩人走到走廊轉角處。
拐過這道彎,就能離開這間令人處處感覺不舒服的醫院了。
抬腳,落腳,鍾艾猛地頓足,“呃,對不起。”她光顧著跟季凡澤說話了,完全沒注意到在轉彎處,一抹穿著白大褂的人影撞到她身上了。
對方停住腳步、向後退了半步的那個瞬間,季凡澤下意識地拉了鍾艾一把,剛想問她“碰著了沒有”,他那雙墨色的眼眸已忽地清冷下去。
“喲,遇見熟人了。”孟晴站穩腳跟,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兩人。
鍾艾微微一怔,真是冤家路窄,她不想搭理這個女人,準備當做視而不見。季凡澤顯然也有此意,他不拿正眼瞧孟晴一眼,握住鍾艾的手欲走。
殊不知,孟晴攔在兩人面前,一點避讓的意思都沒有,她笑得張揚:“季總,你就這麼怕我麼?”
一句話,季凡澤的眉陡然蹙起,寒冽如冰的眼神直插‘進她的眼底,帶著警告的意味,狠,利。
而鍾艾不由愣了愣,這話是什麼意思?季凡澤為什麼要怕她?
就在她疑惑地仰頭看向季凡澤繃緊的側臉線條時,孟晴悠然道:“鍾艾,今晚你故地重遊,有什麼感想?難過?遺憾?”
“孟晴,你給我住嘴!”季凡澤的臉色陰翳,像是隨時要撕碎這個大放厥詞的女人。
鍾艾不是傻子,就這樣覺出味來,他們有什麼事瞞著她?她挑起眉,迎著白熾光刺眼的光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孟晴,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孟晴開口前,瞟了季凡澤一眼,他越是生氣,她就越是高興。她倒要看看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沒有軟肋,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