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了。

也不知道幾個小的知道了秀才此刻心裡的真實想法會不會鄙視他。

再說林果香，她先去找到了二嫂範氏，把林方厚幾個去爬林五叔家的屋頂然後拿稻草把人家煙囪給堵了差點害的人家失火的事情說了一遍，範氏的反應跟林果香一開始的一樣，同樣是氣的眉毛倒豎，甚至還滿院子的找趁手的東西要去收拾林方厚。

要不是林果香攔著，估計林方厚今天這頓竹片烤肉是少不了了。

林果香攔住了範氏，稍稍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二嫂，方厚今年也十四了，總不能讓他整天這樣玩鬧，也該給找個正經活兒乾乾，現在這年紀正是學手藝的時候……”

範氏聽了林果香的話倒是沒生氣，她也多少能瞭解一些這位小姑的脾氣，人家是看你親才說的，要是換了旁人估計連說都懶得說。而且自從他們搬進了新家之後林方厚就一直吃住在那裡，也從來沒聽小姑說什麼，估計人家對待自己孩子的感情也不會比自己少，況且她說的也都是事實。

於是範氏就開始犯愁了：“誰說不是呢，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我前幾天還逮了個機會問了那孩子以後的打算，結果他卻告訴我不願意跟著家裡一起種果樹，你說咱們家都是靠種果樹吃飯的他不跟著種果樹還能幹什麼？”關鍵是，想要學一門手藝太難了，人家一般見你是個外人都不肯教的，就算是教了也不會把真正的東西教給你，所謂“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不光學不到真正的手藝，當學徒的時候還得白給人家幹那麼些年的活兒，範氏光這樣想想就立即打消了讓兒子出去學藝的打算。

林果香看著範氏愁眉苦臉的樣子，目光閃了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試探道：“要不，讓方厚跟著我學做菜？”說完她怕範氏會生氣，於是連忙急急的解釋道，“雖然我不是什麼大廚出身，但是手上做菜的功夫還是有的，既然方厚不願意種果樹那總得學一門吃飯的手藝不是，我讓他跟著學做菜將來再不濟也能在鎮上開個小飯館掙些錢養家餬口……”

範氏聽了林果香的話先是皺了皺眉，接著又陷入了沉思之中，爾後才微微笑起來，輕輕拍著手說：“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最起碼也能有個吃飯的手藝，而且有你這個手藝不錯的親姑姑親自教他肯定錯不了。”能把菜譜賣給鎮上最大的酒館醉賓樓裡去的手藝能差了？打死範氏都不相信。

林果香聽到範氏的話有些汗顏，連忙擺擺手說：“二嫂你先別急著答應，也不知道方厚那孩子願不願意呢。”雖然年前林方厚那小子就跟她說過要跟著她學做菜，但是那是之前，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而且做菜其實也挺苦的，所以還是應該先問問他，她可不會逼迫那孩子，強迫學來的東西有時候就失去了原本的樂趣和靈性了。

範氏想了想，便點點頭，說：“成，等會兒我就問問那小子，看他到底是願意跟著家裡種果樹還是跟著你學做菜。”聽範氏那語氣林方厚只能是二選一了，至於其他的……沒得選了。

林果香不禁有些同情林方厚了，可憐的孩子，居然被逼著學不喜歡的東西。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範氏也沒什麼錯，她不過就是個希望孩子好的母親而已。就像當年爺爺逼著自己練字一樣，不同樣是為了讓自己的手和心更穩，更好的練功嗎？

最後範氏還是與林果香一同去了家裡，然後扭著林方厚的耳朵在其他仨孩子或羨慕或同情的目光下拉出了院子，過了一會兒又扭著他的耳朵回來讓他繼續在牆角蹲著，嘴裡還不忘恨恨的道：“該，就得這麼罰你，看你以後還皮不？”

看到林方厚回來繼續蹲著，王元志他們原本皺巴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來，原本還以為這位被解救出去了呢，合著弄了半天還是得回來繼續陪他們一起蹲著，這下子仨孩子心裡總算是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