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定是我把你當成一塊冰了。”嚴厲聽完始末,訝然之餘險些笑岔了氣。本當他是被折騰狠了才會生悶氣,原是這一晚上憋出內傷了。
笑完嚴厲腆著老臉出去,管花枝要來化瘀的膏藥,把白蓮花摁倒床上抹藥,見他秀色可餐,難得露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柔順樣子,就好好“滿足”了他一番。
這次她可沒半途而廢,而是耐著性子聽他引導,用一個讓彼此都很享受的方式,罰他。
*蝕骨的溫柔鄉,深情款款的風流帳,有誰不願意沉淪其中?
事畢驚覺時辰已不早,夫妻倆趕緊喚花枝等人進來服侍梳洗。花枝是個精明的丫頭,憑著揣測叮囑過手下眾婢子。她們進來看見屋裡亂糟糟的樣子,誰也沒大驚小怪。
收拾妥當,夫妻倆一身光鮮地出門,去給二老請安。
這都快到巳時了,晚了將近兩個時辰,去了鐵定要挨訓啊……
第六三章
結果是嚴厲求對了人。
也沒用她軟磨硬泡,也沒用她抱著大腿求,鳳皇只聽她說了一句,就大手一揮,捏著訣,直接在她天靈處賞了個爆栗子,疼得她“啊”一聲捂住頭,酒都醒了幾分。
“父皇別惱啊……”她起初一驚,頓時給鳳皇跪了。
見她如斯遲鈍,鳳皇又是可氣,又是好笑。
“兒啊,天已不早,你且自己緩緩吧。為父要去醒醒酒,回去照看你母后。”
起身走了兩步,鳳皇又說道:“若是捋不清楚,搞不明白,儘管去問你母后,她心思細膩,慧眼澄明,任何疑惑都能給你解決。”
嚴厲這才想明白,合著這是已經施完法了?
果然恢復記憶只需一個彈指?這一彈指卻未免有些太疼了啊!她揉著頭上的包,試圖緩解頭痛欲裂的感覺,卻覺整個頭都漸漸麻木了,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空白。
白蓮花來的時候她兀自懵然呆坐著。
見她抱緊懷裡那個酒罈,好像那是件重要東西,失神落魄的樣子,白蓮花在幾步外站定,看她少頃才上前喚道:“晏璃。”
嚴厲猛地回神,看向白蓮花的眼神彷彿隔著一層朦朧溼潤的紗。
鳳皇走了不知多久,她的腦子才活分了些。
九千九百多年的人事無論是非,善惡,美醜,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接受,統統都如潮水一般,四面八方、爭先恐後地往她腦海裡奔湧。
被無數記憶密集衝擊著,嚴厲心防大開,酒氣上頭,糊塗攻心,彷彿一個落水的人,抱著一塊浮木,迷失在自己熟悉的過去記憶當中,載沉載浮,不得出路。
這時她聽見白蓮花的聲音。
寂夜裡,白蓮花溫吞清朗的嗓音在偌大的朝陽殿中迴響,也似乎在她心裡敲出層層漣漪。讓她瞬間跳出恍然惶惑之感,只餘下油然而生的安心。
“你、你怎麼才來?”她渾然不覺自己醉眼惺忪,質問得何等嬌嗔,表情是何等痴怨。
當年她也狠醉過一回,白蓮花見識過她的醉態,卻清楚地意識到,她如今眉眼之風流跟當年大不相同,叫他這個滴酒未沾之人都一眼醉了心神。
唔,看來他可以安心了。
白蓮花眼波一漾,解釋道:“母后讓我跟著燭武一起,給明亮安排住所,挑選服侍他起居、陪伴他習文練武之人。這小子雖然留戀府上風光,卻有些認床,拖著我不放。我等他睡了才回咱們的霽月殿,剛讓花枝她們備好沐浴之物,父皇就派人來報,說你喝醉了。”
“我沒醉,清醒著呢。”嚴厲扔下酒罈,起身的時候踉蹌一下。
白蓮花伸手一扶,半拖半抱著她走,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她的頭頂。很明顯的,她天靈那裡腫起一個大包。
嚴厲本來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