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這裡沒人能欺負你娘了。你還小,肩膀還嫩,不必急於擔什麼責任。”
鐵蛋子悶悶答應一聲,目送血奴走遠才轉身回屋。
關緊房門之後,鐵蛋子以特殊咒語穿過一道無形結界,趕緊從嘴裡嘔出一粒丹。恢復成明亮的模樣後,他嫌棄的把那粒丹隨手丟進袖管裡。
白天白蓮花跟明亮被霄霜藏入袖管帶去人間。霄霜父女自去處置那些凡人,白蓮花則帶著明亮好一通吃喝玩樂,交流感情。
短短一日相處,父子之間更加親近了。只是明亮瞧著一提報仇這事白蓮花就轉移話題,還當他是懼怕妖帝才不敢妄動,心下頗有腹誹。
假扮成非淮的白蓮花正在收拾屋子,扭頭瞧見兒子面有煩鬱,不禁笑道:“兒啊,你放輕鬆,看為父一眼少不一塊肉。”
明亮飛快瞟他一眼,鬱郁道:“我們這個樣子還要多久?”
“久到你敢照鏡子的時候。”白蓮花微微一笑,也吐出嘴裡的丹,恢復成本尊的模樣。明亮順他手指正眼一看,這才發現他身畔空懸著一面鏡子,鏡中顯現著一些景象。
“這就是血池!方才我去那裡轉悠過。”明亮撲過去指點道。
之前明亮四下轉悠了一通,觀察了一下情形,最後去到山谷中央那間屋子。那屋子四壁堅實,有門無窗,長寬各有四五丈。翟軒站在門口監督,伶俐蟲領著十幾個妖兵往屋裡抬人。那些人個個都被洗刷得身體通紅,且中了禁制之術昏厥著。明亮正往敞開的門裡邊張望,被翟軒揪住頭髮吩咐道:“陛下命人傳話了,他馬上就來。你趕快去把血奴喚來。”他只得忍氣吞聲去叫血奴。
由著明亮的意思是真想跟在血奴身邊,奈何她不讓。白蓮花也叮囑過明亮,不讓他輕舉妄動。他只得悻悻回屋。見屋裡居然大有玄機,他頓時煩鬱盡掃道:“原來爹爹有這樣好寶貝!您一定是有辦法才不著急,對不對?”
白蓮花但笑不語。
霄霜是個拙性子,白蓮花對他屋裡的擺設不甚滿意,這才動手重新歸整,一面則以寶鏡窺視血池那邊的動靜。唔,兩不耽誤。
“兒啊,你先看著。”
白蓮花繼續歸整東西,明亮則端著寶鏡去到床上。床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東西。把寶鏡靠在床頭上,他剛在軟綿綿的被褥上面找到個舒適的姿勢趴好,血奴出現在鏡中。
血奴一到翟軒便催她趕緊去做事,她順手抽出一名妖兵的兵刃,提著進屋。翟軒吩咐一聲,兩名妖兵合力關上門。明亮不由叫道:“爹爹看不到了!看不到我娘了!”
“唔?”白蓮花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床盤膝端坐,信手把兒子撈進懷裡抱著。明亮坐在他腿上,眼瞅著他捏訣調了調鏡子的角度,血奴再度出現在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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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剛提著兵刃進屋,厚重的房門便在她身後緩緩掩上,發出咣噹一聲悶響,在偌大的屋裡生出陣陣回聲。
誒?她的冊子上面可沒記著要關門吶。呃,也沒記不關門。關於接下來的殺戮之事,至今也只記錄過三言兩語,根本不足以讓她看到事情的全貌。至於怎麼以純陰之血服侍妖帝沐浴,更是一字未提過,只因現場沒有第三個人,而她事畢便會犯病忘記一切。
血池建在屋子中央,二百多人直挺挺躺著,頭朝血池並排擺了幾圈。
血池不養閒人,縱然是總管的徒兒也不能例外。作為一個每月都有這麼一天連殺二百多人的屠夫,血奴對這件差事的印象僅能從備忘冊上讀取。
這不是件好差事。殺孽太重,天劫到來之時便越難度過。血奴當了八年屠夫,至今還沒遇過天劫,但若天劫降臨,必不是她能承受的。屆時她會灰飛湮滅,徹底結束廢柴妖生。
好在翟軒捨不得她死,管妖帝求了一個恩德,何日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