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毒死我。”
“卻也未必。”
“……是什麼?!”
“輔助我解除渡魂術的藥酒。”
嚴厲的驚疑無以言表。妖帝還要喂她,她陰著臉,死活不張嘴。
妖帝好笑道:“之前那話是逗你玩,你也相信?”
嚴厲絕不是怕酒裡有那個東西,而是想不通,為何妖帝會如此好心。
“放心,我沒有任何條件。”
“為什麼?”
妖帝幫她掩好衣服,捋起她的衣袖,露出她雙臂上的傷疤。
那是當年南無身為一條小蛇時,為幫他抵禦凌柯的侵蝕和反制,她以自己大神之軀的血肉供養它許久,被它一口一口啃噬所致。
妖帝摩挲著那些傷疤,“我喝過你的血,吃過你的肉,總該報答一二。”
“可是……”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享受掌控你的感覺,相反還很厭惡。”
“什麼意思?”
“經過深刻反思,我發現自己更喜歡的是那個張揚跋扈、桀驁不馴的你,而非如今這樣像被掐住脖子,在我面前束手束腳,軟弱憋屈。連我調丨戲你都無力反抗,相處起來還有什麼樂子可言?”
嚴厲認為機不可失,欲討聚魂之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妖帝再度舉杯,嚴厲擰著眉喝下。
“放開我,我自己來。”
“你嘴太饞,來多了會醉死。”
“少廢話!”
“真的會醉死。”
“醉死又不讓你償命,明明吝嗇,你倒會找藉口。”
“以這隻酒杯為準,一天最多喝三杯,心急會有無可預測的毒副作用。況且,我若想對你怎樣,你醉死也無用。”妖帝甚無奈地嘆氣,又餵給她一杯。
第三杯酒下肚,嚴厲頓感頭暈目眩,渾身無力,彷彿每一個毛孔都被酒氣麻醉了。
妖帝抱起她,順著長長的殿階往殿上走去,將黑石長案上的一應物事拂落。
嚴厲被平放到冷硬的案上,她恍恍惚惚如在夢裡,聽見嘩啦一聲響,不禁悚然打個激靈。微微睜開眼睛,她看見妖帝傾身看著她。
“可疼?”妖帝在她額上狠彈一下。
她疑惑地眨了下眼,隨即卻連眼皮都抬不動了。妖帝又彈了彈她的手臂和腿,還脫下她的靴子,彈了彈她的腳心。
她像是睡死了,完全沒有反應。
“陛下?”隔著厚重殿門,桑寒恭敬且疑惑的聲音變得很輕細。
“滾!”妖帝冷斥一聲,門口傳來惶恐地告罪聲。輕到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迅速遠去。與桑寒同行的另一個人是碧淵。
妖帝長久且放肆的凝視著嚴厲。
忽然他看向一個方位,目光彷彿穿透遙遠的虛空,落在什麼人身上。
他冷凝道:“想必你已猜到我的計劃。這是無奈之舉。你只需看好她,別讓她聽見訊息,受到刺激,餘下統統由我來做。”
沒有人回應他。
“另外,記住我們的約定。”說完他化出一堆長針,拿起一根扎向嚴厲。
第九三章
嚴厲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往日若她來了脾氣,白蓮花稍加服軟便哄得好她。
而今她卻是擰巴得很,白蓮花軟了好幾天,使了不少小心機,也沒讓她消了慍惱。白蓮花正盤算給日子加點調劑,刺激刺激她,妖帝再度找上了他。
嚴厲天天都命耳目們出去蒐集訊息。妖帝拿住小三,命它給白蓮花帶話,道是欲給嚴厲解除渡魂術。
嚴厲落難那些年,做摩柯時恣睢暴戾,做欲奴時兩手血腥,一身殺孽極重。妖帝敢叫她放手去屠戮,是因早便對她使了個邪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