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苦口婆心的勸著姚氏,“娘啊,我去把門開了吧!這天寒地凍的若給三弟妹她們凍出好歹來,讓村裡長舌婦看到還不得說您刻薄啊!畢竟他們一家是除了族的,還這麼大老遠的,迎著寒風來看你!”
她當然不是真的關心秦氏她們,而是想著她接下來要辦的事兒,她不能讓老虔婆把她的事搞砸了。
“除了族又如何,那還不是我白家人?”姚氏被人戳到痛腳,吊著眼睛喝道。
金氏懊惱自己嘴快,忘了如今白鴻文一家除族的事兒成了白老頭和姚氏心中的一塊兒不可碰觸的地方。
倒不是說白老頭有多捨不得白鴻文,只他聽鄰村的人說白鴻文學問很好,有望明年中舉,他心裡樂開了花,他白家也要是官身了。
懷著滿滿的興奮白老頭回家後,在吃午飯時把這大好訊息告訴眾人後,卻見他們都眼神怪異的看著他。
直到姚氏神色複雜的說道:“老頭子,你忘了,白鴻文一家已經除族,與咱們老白家算不得一家人了。”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方才他有多開心,此時他就有多心痛,顯然他已想起這事兒。他陰沉著臉喝道:“當初要不是你挑唆,我會把老二家的除族?”
白老頭越說越老火,“你個老婆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就見老二死了,想霸佔人家的房子嗎?如今沒如你意,你就狠心的把老二家的除族,你個惡婆娘!”
姚氏本來還有些後悔,如今被白老頭一擠兌,心裡的邪火也上來了,怒道:“咋的白大頭,你就沒那個心思?當時也沒見你反對…”
“娘,別說了,哎呦…”
白老大白老三見老兩口吵起來,又見姚氏的一番話說的白老頭臉色黑沉的似要滴出水,各自推了把自己的媳婦讓她們勸勸,金氏是不樂意的,但在白老二緊盯的目光下還是上前與小姚氏各自拉著姚氏的胳膊,誰想姚氏一腳踢在她腿肚子上,疼的她哎呦一聲。
白老頭厭惡的看眼姚氏,冷哼道:“我不與你個老婆子說了,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白老頭走後,姚氏頓時洩了氣,沒了方才的氣勢,她心裡何嘗不後悔,每回走到村口遇到劉寡婦,她總要刺兩句,“姚氏,聽魚兒說你家鴻文明年有望中舉啊!哎呦,瞧我這張嘴,咯咯咯,我竟然忘了你可是把人家除族了!”
魚兒是劉寡婦的孫子,也在梧桐書院。
除族兩字被劉寡婦咬的很緊,一雙眸子更是嘲諷的看著姚氏。
姚氏在白家一向是說一不二,就連白老頭平日也大都聽她的,她哪裡受的了這個,當即與那劉寡婦吵鬧起來,最後不知誰先動的手,兩人扭到一塊兒。還是有村民叫來村長,兩人才罷手,但以後兩人的仇怨算是結下了。
姚氏從那以後心裡不禁也泛起了嘀咕,那日她怎麼就突然把那兔崽子一家給除族了呢!日後那兔崽子真的做官了,豈不是沒她什麼事兒了?那怎麼行呢,她還等著做老夫人,頤養天年呢!
如此一想,姚氏越發不甘心,覺得她虧大了。恍惚的記得那日是白玉兒先提起除族的事兒,她當時只顧得惱恨,頭腦一熱竟如了那小賤人的意。如此想著,姚氏不由又把這賬算到白玉兒頭上,心裡更是恨毒了她。
這也是金氏找她說讓秦氏他們回來,姚氏沒反對的原因。她覺得金氏一句話說到她心坎兒裡了,“娘,你想啊,二弟妹一家雖說除族了,但鴻文與玉兒總歸是咱們老白家的人,您和爹掰開了說還是他們的爺奶!”
姚氏一想可不是嗎,那麼她呼奴喚俾的日子又有了盼頭,她當即就託人帶信兒讓秦氏他們回來,本來是想等白鴻文在家時一起叫回來的,但金氏道:“娘哎,鴻文可不是好說話的!還是先把二弟妹和玉兒穩住了再說!”
姚氏這才打消了先前的想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