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的痛覺不再,換來的,卻是心頭永遠的痛楚,徹底無法磨滅。
懷念顛沛流離的日子,雖是居無定所,飄搖之間,師徒相依為命,情真意切。
“師父……”意識不清之間,他喃喃自語。費了很大的力氣勉強舉起手,順勢握住停留在自己額頭冰涼的東西,緊緊按在自己的臉頰上,怎麼也不願意鬆開。
若是能回到從前,該多好,該多好……
坐在原重生的身邊,流光低頭凝視他眉頭緊皺的面容。手,被牢牢貼在他滾燙的臉頰上,連帶著,被他體溫影響,感覺自己的手,也一點—點灼熱起來。
原重生,因緣而相遇、因恨而別離,接近四年的時間,終究是對他放不下呀!
想起溢彩嘲弄的表情,譏誚的語調,字字句句,敲在她的心坎,撞擊得生疼。
掀開原重生的衣袖,掌心之中黑線蔓延,已經到了肘部。灼熱的體溫、紊亂的呼吸,大汗淋漓的面龐,無一不再提醒著地作出決定。
他中了毒,她可以解,依舊是一念之間,她掌握著他的生死大權。
世事輪迴,十年前,她留下他;三年前,她放了他;一年前,她救了他……如今,依舊要她抉擇。
她可以視而不見,抽身離去。即使原重生今日命喪於此,算起來,他也是死於溢彩之手。她對他,並無虧欠;對師父和師兄,也算是有交代。
她是流光,她潛心修道,心如止水;她曾立下誓言,不能違背。猛地抽手,她退離原重生身邊,返身準備離去,奈何每走一步,步履艱難異常。
“流光……”
乾澀的聲音異常嘶啞,她卻聽得很清晰。再也邁不開步子,她轉身看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原重生,忽然大踏步上前,扶起他,靠在自己胸前,隨即咬破下唇,任一滴鮮紅的血珠冒出,慢慢低頭,在快要貼近原重生之時,略微遲疑片刻,最後落在他的唇畔。
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清香之氣溢入原重生的唇齒,混沌的意識稍微清醒,卻乍然感覺飢渴異常,他毫不遲疑地吮吸著,以緩解自己胸腹中難以舒解的悶熱之氣。
臉頰被他反客為主地捧住,她與他,頭一次,距離相隔如此之近,近到她的眼睫動一動,就可以碰上他的肌膚。唇,被他用力吮吸得生疼;血,從她的唇,沾染到他的唇,融為一片,再也分不清。
心跳得厲害,為著這樣的接觸。明明要斬斷彼此之間的聯絡,為什麼,如今卻演變成如此結果?
他的手,滑過她的面龐,繞到她的頸後,扣住她的後腦勺,忽然向前一壓。猝不及防地,她倒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猛烈撞擊的心跳。
情勢有些出乎意料,她掙扎著想要起身,不料原重生將她摟得死死的,如何都動彈不了。舉手,想要點住他的穴道,不料原重生突然睜開眼睛,快她一步,拽住了她的手,反扣在她身後。
被扣在身後的手隱隱生疼,流光盯著原重生滿是血絲的眼睛,皺起眉頭,用力掙扎著避開他的吻,“重……”
還沒有待她叫完全,原重生已經重重咬住她的唇。疼痛襲來,她倒吸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
“流光、流光……”原重生喃喃地念著,解開她腦後銀色的髮簪,如瀑的黑髮披散下來,傾瀉在他和她的身上。放開她的手,他改為掬起垂落在他胸前的一縷長髮把玩,戀戀不捨。
他因為藥效的關係而略顯低沉的聲音,不斷地念叨著她的名字,帶著幾分魔力,令她心悸。不能任由這樣的局面演變下去,手一得到自由,流光探指,白光一現,但更快的,紫弧劃過,罩住白光,在她失神之際,已經沒人她的肩胛。
流光只覺渾身一震,接著無力地倒在原重生的身上,無法動彈。她無法置信地看向原重生張開的手,掌心中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