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免費的檸檬水。
我坐在田園小碎花風格的沙發上,點了一盞復古的翠綠小燈。咖啡館裡放著慵懶的愛爾蘭風笛,窗外溼漉漉的夜晚略顯傷感,路燈下隱約可見飄著的碎雨。
一個文雅的中年男子坐在了我的對面,緩緩的說:“若瑄,下雨路滑,你這一路可還順利?”
這時,服務員將拿選單敬上,溫婉的站在旁邊等會。我一邊點單一邊說:“不順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他皺了眉頭,不明白我這次任務為什麼會失手。他是陸老伯,是這間咖啡館的老闆,也是我的授業師父和養父,更是令我成為殺手的引路人。
靜堂是澳門的一家殺手組織,它的實力在全世界排名前十名。現任的靜堂首領叫做靜夫人,她身邊還有一位神秘的首席門徒擔任教官。凡是靜堂犯下來的命案從來沒有被警方破獲過,為了避免成員會流失到監獄裡,如果目標居住在西安,則會安排從來沒有去過西安的我,前往執行任務。即使不幸被警方抓住,組織也會派出最好的律師來打贏官司。
組織裡殺手眾多,價碼也不一樣,雖然我的綜合排名只在第十一名,但是酬勞卻是居高不下。因為像刺殺靳紹這種無法靠近的高價值目標,通常只有專業的狙擊手才能完成。而瞭解狙擊手這個職業的人,都知道一個“一發致勝”的狙擊手是何等的稀少寶貴。
靜堂組織分配給我的任務,有的是毒梟,有的是邪教頭目,所以,我的工作既是黑吃黑,又叫做清毒。
我也厭惡殺人,可是出生這種事,總是沒得挑。我怕死,只能遵守規則努力的活下來。
大家為什麼會成為殺手,有為錢為利的,有已經犯了重罪只能鋌而走險的,有不被人們認可的邊緣人,有對社會不滿的憤怒青年,有尋求刺激的,還有我這樣從小就被帶上這條路的。
對很多人來說,狙擊手如同他的真名一樣,神秘不可知。買家並不知道殺手l是男是女,身在何處,所有的事情他們只能找到中間人陸老伯敲定。
陸老伯曾經也是個很出名的狙擊殺手,後來因心理陰影無法再工作。所以他開了咖啡館,一是他愛咖啡,二是為了和殺手接頭方便,三是為了遮掩身份。但是後來,歸巢咖啡館的分店一家家開起來,開的全國遍地都是。現在,我發現每個城市裡的歸巢,開的比公廁還多。
對於一箇中間人來說,最驕傲的莫過於他手上有著世上一流的殺手。師父把他餘生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我的身上,培養狙擊殺手並不容易,一千萬發子彈才能訓練出來一個神槍手,而耐得住孤獨的槍手才能成為狙擊手。
師父甚感奇怪,“怎會有人從你的眼底下離奇逃脫?據說這次買家要的人,美如妖孽,豔絕天地,你該不會是手軟了吧?你別忘了自己的職業道德,你必須要有堅定的信念,才能安全的走在這條路上。”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做這份工作必須要有信念,我負責完成任務,除掉指定目標,大部分任務還要偽造成意外。扳動扳機很容易,可最重要的是讓人根本意識不到我的存在。一切都要遵守職業道德,才能安然無恙。
對於靳紹這件事,我心裡有一絲絲的恐懼,親眼看到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時的那種震驚,我仍心有餘悸,“我覺得有兩個原因,要麼是我神經失常,要麼是神鬼難辨。”
師父說,“神鬼之說都是自欺欺人,難不成他還真是個成精的妖,你後來有沒有去查出來原委?”
略一晃神,我想起了石板上刻的那行字:在我的心上,用力的開一槍。那字跡陳舊,縫隙落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以前刻下的。如果是出自靳紹之手,他怎麼可能在過去就預料到今年的七夕會被我開槍擊中心臟。
師父喚我,“若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