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實現師父的夢想,讓自己成為了這樣的人;又為了管毅,放棄了這樣的自己,因為我墜入了愛河。
可所有的愛,就像這首鋼琴曲一樣,愛如煙花,它在繁花之中再生繁花,在夢境之上再現夢境。可那繁華美景是一場浩瀚的幻覺,只一瞬間便消失。
是什麼原因,令我愛的人對我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我竟然毫不知曉。我沒有力氣去想,也沒有淚水可以去哭泣,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這條命是撿回來了,可我再也沒有了旺盛的生命力。
漸漸的,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來。
剛過完夏天,才十月的秋季,就開始飄雪了嗎?我倚在溫暖的車裡,憂傷的看著窗外,那些晶瑩的雪,從四面八方砸來,將整輛車籠罩。
這是下雪嗎,在我有生之年,從來沒見過這樣大的雪。像是有隻巨大的蜘蛛在天庭往人間吐絲,那厚重而密密麻麻的雪花連成一條白線,漫天無數的白絲墜下,天地間被這雪光映照成了橘黃色。
雷聲陣陣,車就在一團橘黃色的混沌中疾馳著,駛入一個非人間。葉亞綸,她是誰?要帶我去哪裡,是天堂,地獄?還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這不是幻覺,就請帶我去一個潔白純善的奇異世界,讓我洗淨那骯髒的靈魂。
風聲,雷聲,雪落有聲,還有那憂傷的夜鋼琴曲。
通往未知的路上,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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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醒一醒,若瑄。”有人在不停的呼喚我。
我從睡夢中悠悠醒來,看清了面前的人,看清了那張宛若火豔雪梅般嬌豔的臉,“亞綸,這裡為什麼這麼冷啊。”
葉亞綸說:“冷也忍著吧,先下車。”
她伸出手來,扶我下車,那長長的指甲又細又尖,上面繪著豔紅色的梅花,那火紅怒放的花瓣一直往外蔓延,狂熱的幾欲成災。
外面的寒氣實在是太重了,我抱著毛毯下了車,緊緊抱著毛毯打量著四周,這才發現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地,徹骨的寒冷襲來,冷的就像地獄,“這不是上海,你是帶我從上海來到哈爾濱了嗎?”
葉亞綸說:“你覺得這裡是哪,那就是哪。現在我還有事,沒有時間陪你了。不過我會安排人照顧你的。”
忽然,我的視線被遠方所吸引。茫茫的雪地裡,一匹白馬從遠處奔騰而來,那騎馬之人穿著一身褐紅色的連帽長袍,那酷酷的紅色,在這無窮無盡的雪白中,格外耀眼。
那樣的畫面,我即使是在最唯美的電影裡都未見過,紅袍、白馬、踏雪,一瞬間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他勒住馬繩,馬兒朝天揚起馬蹄,然後穩穩停在了我們面前。我這才看清,那是我曾在慈安寺裡見過的那個年輕和尚,他眉目非常英氣,長得很像一個功夫明星,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翻身下馬,畢恭畢敬的向葉亞綸行禮,“葉首領。”
葉亞綸說:“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二三天,你看,頭髮還沒長出來呢。”小寧和尚把褐紅色的連帽掀開,露出了帥氣的光頭。他們的穿著都不厚實,就是簡簡單單的春秋裝,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怕冷。我在旁邊裹著毛毯,還一個勁的哆嗦打顫。
葉亞綸說:“我馬上去和長老們開會,小寧,這個人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
“啊?”小寧和尚後退了一步,“我?她……那我拿她怎麼辦……?”
葉亞綸說:“還能怎麼辦?你帶她去山頂的小木屋養傷,在那守著她,直到她的傷好了。”
小寧和尚立刻叫道,“為什麼是我?男女有別誒!雖然說我剛剛還了俗,可……”
葉亞綸罵道:“不是你,那你說是誰啊!全族的人都在為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