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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安樂確實有傷,他必痛楚莫名,安樂其實無傷,他也當憤怒至極,在這一刻,大秦國的君王心裡會期待些什麼呢?

納蘭明在心間冰冷地笑,反正他的宰相也做不長,就不用操心大多的事了吧!

大秦國皇宮中的御醫,大多都有極高的資歷,或是一方名醫,或是出身於醫藥世家,人人的來歷,都是響噹噹,亮堂堂的。只除了那個姓許的,沉默寡言,不喜與人結交的老人。人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成為太醫院的一員,不知道他曾有過什麼經歷,只知道秦王極其看重他,於醫藥一事上,極尊重他的意見。

當然,不會有什麼人知道,寧昭對他的評價之高,認為他的能力不遜於傳說中的任何神醫,甚至比秦國民間被傳為國手,朝廷屢次徽召也不肯應命的神農會之主農以歸醫術更勝三分。

當日為容若研製解藥,雖說是諸太醫合力,但主導一切,應記首功的卻是許太醫,可惜的是後來容若的毒一直沒發作,寧昭猜想很可能毒已解了,費偌大心血制來了的解藥,似乎已失去牽制容若的作用。

當日入納蘭府為納蘭玉治病,暗中下毒的也是許太醫,可惜後來,寧昭始終下不了決心,終究沒有在衛孤辰替納蘭玉驅毒時下手圍攻。

他入宮以後,寧昭召見他的次數其實少得屈指可數,但幾乎每一次召見,都必有大事相托相詢。

這一次他靜靜跪在大秦國掌握最高權力的兩個人面前,靜靜地翻開剛剛君王扔到他面前的文書,只看了幾眼,已然變色:“這斷無可能。”

寧昭定定望著他:“你可以確定?”

“臣確定!當日臣曾親自為公主看診,公主絕無可能強壓傷勢,瞞過為臣。”許太醫語氣無比堅定。

“但是,那蕭性德據傳於醫術一道,有神鬼莫測之機……”納蘭明漫聲道。

“再強的神醫也只是醫,而非神。”許太醫肯定地說:“任何醫術都會有極限在,古今神醫無數,可有人能長生不死,可有人能死而復生?那蕭性德於醫道造詣如何,下官不知道,但下官可以肯定,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把致命的傷勢,完全壓得半點端倪也不讓下官察覺。更何況據說當時那箭是擦著公主的頭射過,如果箭上內力震傷人,必是震在腦部,腦部如果有重傷,又怎麼可能僅用銀針就可以壓得完全無法察覺。”

納蘭明淡淡望向他:“莫非你懼責畏禍,狡詞以避罪?”

許太醫從容叩首:“下官非惜命抵賴,但事關醫理,雖萬死,必奮爭到底。”

納蘭明不再逼問,只淡淡然再問一句:“醫術再高,也無法壓住傷勢,瞞過你的耳目,但你以為,醫術夠高,能否讓一個好好的人,忽然間病弱不支,縱請百醫診療,也只能查出毫無生機的絕脈?”

許太醫應道:“醫道掌人體血脈執行,氣機流動,自控五內生機。以下官之技也可以讓一個剛剛還可以跑馬趕路的人,轉眼就看似奄奄一息,並能控制脈象,至少這次隨公主鳳駕的御醫、大夫是絕對診查不出來的。”

納蘭明沒再發問,只是靜靜凝望寧昭,看著這個肩負一個國家的青年,臉上那淡淡的怔愕,以及漸漸柔和下來的五官,漸漸放鬆的肩膀。

納蘭明知道沒有必要再問什麼了,在寧昭一個眼色後,心領神會地令許太醫退去,這才凝望寧昭:“陛下,是否需要徹查,以及向楚國問罪追究……”

“不必了。”一瞬間彷彿疲倦蒼老了一年的寧昭,略略搖頭:“我們無憑無據如何問罪,更何況,以如今秦楚之間的關係,合則兩利,分則令天下各國坐收其利,就算有憑據也不便問罪,再說,楚國把事情鬧得這麼大,故意讓訊息轟傳各國,全天下都知道安樂已死,我們縱然看穿了真相,縱然徹查出究竟,收集夠證據,又如何向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