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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久等。
自端眼睛酸澀。
惟仁,是我讓你久等了。
“看看這個。”他開啟手裡小巧的紙袋,拿出了一隻髮簪,問道,“漂亮嗎?”
是一隻銀色的、蓮花造型的髮簪,簡單,但是精緻。
“漂亮。”
蓮花……她眼睛裡起了霧。
“哎,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在看蓮花。”他笑著。
她握住了他的手,還有那支髮簪,緊緊的,“惟仁。”
“哎。”
“剛剛在這裡的是承敏。”
他臉上的笑凝了一下,“阿端。”
“嗯。”
“承敏跟你說什麼,不要往心裡去。”他搖著頭,溫和的說。
她也搖頭,“惟仁,她說的對。我就不能不往心裡去。”
“阿端,”他微笑著,抽出那支髮簪,“現在,對我來說,我明白我自己的心就好。我曾經說過,阿端,我願你幸福。如果你的幸福,是跟他在一起,我祝福你;如果不是,那麼……我陪你再走一次。不管走到哪裡去。我想讓你知道,我在這裡,我在你身邊。”
“惟仁,”自端握緊了他的手。
他這麼端端正正的坐在她的面前。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愛了很多年的人,很多很多年了,她心裡,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
承敏說,景自端,我愛惟仁,我能大聲的說出來,你呢?
如果愛,你能大聲的說出來嗎?
我愛。我能。
自端望著惟仁。握緊他的手,越來越用力。默默的念著。
相信我,不會讓你,一直等待。
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是,我不會讓你一直等。
惟仁被她這樣看著,隱隱的,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他空著的那隻手,伸過來,輕輕的,在她腦門兒上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
總是在細碎的時光中,期待著生生世世。
他於是笑了。
華語第一。
正文 第八章 咫與尺的嫌隙 (二十)
自端和惟仁一起吃完了晚飯才分手。她沒有讓惟仁送她。惟仁陪著她站在路邊,替她攔了車子,等她上車後,囑咐她到了家給他短訊。一直看著,直到看不見那輛載著她的計程車,他才上車離開。
自端坐在車子裡,忽然對司機師傅說:“麻煩您,不去豐園了,去紫竹園。”
她要去看看自颯。昨天聽自颯說的,這次去奧地利,行程安排的太密,她覺得累,這兩天都會在家休息。她有些惦念。路過Reitz,她讓司機等了她一會兒,她特意上去拿了一盒楓糖蛋糕。自颯只要在家休息,便會沒白沒黑的睡覺。
自端在車上開始給自颯打電話,手機是關機的,家裡電話竟然沒人接聽,轉到答錄機上,她聽到自颯那爽快的聲音:“我是景自颯,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自端聽著聽筒裡的錄音,說:“姐,我知道你在家。你門上密碼沒變吧,我一會兒直接上來了啊……”
就聽到答錄機裡傳來的聲音,鄧力昭微笑,他正穿著睡衣,倚在衛生間的門口,手裡拿著吹風機。他剛剛洗完澡,把頭髮吹乾。
自颯則站在臥室門邊,雙手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鄧力昭。她穿了一件長及腳踝的黑絲絨睡衣,長長的,包裹著她的身子;頭頂一個黑色的眼罩——她累壞了,昨晚從柳蔭街出來,她和朋友去三里屯玩到凌晨五點,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家、怎麼爬上的床,下午,她才醒了一會兒,洗了個澡,換了睡衣,只覺得頭疼欲裂,吃了片安眠藥,又睡死過去。直到,被衛生間裡的響動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