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衣裳。”
炭盆中的火光跳躍著,溫暖的氣息充斥整個房間,原本冰冷的身軀逐漸感到一股乾燥的暖流。
婉寧俯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那雙褪色的繡花鞋,周圍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濃重的藥材香味。
她靜靜地站著,未作一絲移動,直到一聲低沉且顯露不耐的嗓音透過菸斗與銅盆的敲擊聲傳來,“若不脫,便把你送回。”
“不要!”婉寧聲音顫抖,開始解開衣物的鈕釦,一件件地將其脫下。
她緊緊抱住自己,盡力忍受老嫗審視般的目光。
“真乃揚州瘦馬,身條與京城中的確有所不同。清洗乾淨後,送至大少爺的房中。”
話音未落,幾名身材魁梧的婆子從角落衝出,將婉寧抱起直接投入木桶中。
她們粗魯地用刷子將她從頭到腳清洗乾淨,隨後覆上一層薄紗,透過一扇小門送入房中的大床上。
這間房內的炭火比之前所在的房間更為旺盛。
婉寧躺在軟綿綿如雪的床榻上,感到一陣昏沉欲睡。
突然,脖頸上感覺到一絲溫熱而癢的觸感,意識到有人正在擺弄她頸間的飾物。
瞬間清醒過來,婉寧本能地往前一踢。
然而,還未等她坐起,便被對方緊緊抓住了下巴。
這人好似一開始就在房裡了,可怎的沒人同她說過?
“小賤人,是窯子裡教你這樣伺候人的嗎?”
那人語氣中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怒氣。
他的五官粗獷野性,雙眼在燭光之下閃爍著凌厲的光芒,卻因為鼻樑上的一抹紅暈而顯得少了些許鋒芒。
婉寧感受到這人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不禁微微顫抖,軟聲回答:“……我不懂。”
男子的目光微微一縮,淡淡地停頓了片刻:“不懂?那便換人來……”
“不要!”
婉寧緊緊抓住男子的衣袖。
曾在戲臺上為了家計唱戲的她,未曾接受過絲毫的侍寢訓練。
如果非要選出一個合適之人,她也絕不應是被選之人。
她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企圖解開男人衣上的扣子。
然而,那釦子似乎由某種特殊的材料製成,既滑又硬,讓她費盡力氣也難以應對。
婉寧不禁輕咬著紅潤的唇,抬眼望向他。
而男人,只是冷冷地倚靠在床頭,雙臂交叉,眼神陰鬱地盯著她,臉上不時閃過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
隨著婉寧動作的進行,她身上那層似有若無的紗衣逐漸滑落,露出如雪一般的面板,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分外耀眼。
男人喉嚨微動,眼神中掠過一絲暗淡的光芒。
“笨手笨腳。”
“你可別後悔。”
這話中帶著一種無奈與熟悉,讓婉寧感到迷惑不解。
在她還沒弄明白言下之意時,便已輕輕橫臥在軟榻上。
簾幕輕擺,婉寧的眼眶微紅,彷彿要滴出淚來。
此時,外頭有僕人高聲呼喚,聲音從遠及近,最終“大少爺”三字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婉寧的身體猛地一僵,霍然睜大雙眼:“你並非大少爺!?你是何人?”
男人眸子裡的殺意倏忽一緊,不似方才的平靜,他緊捏著她的臉頰冷聲道:“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才想到認錯人,為時已晚。”
婉寧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張口欲呼:“來人……”
但她的話音未落,便被男人堵住了嘴巴。
這個吻霸道像似在宣告立場,分開時方這個邪氣俊朗的男人,眼神帶著幾分凌厲的威脅。
“你應該知道這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