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你傷的這麼嚴重,我去幫你叫大夫過來看看吧。”
婉寧收回心思之後,又不放心他那舊傷與新傷交疊,連忙就準備出帳篷,去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不用了,不過只是一些小傷罷了。”
傅皓謙面色猛的一沉,連忙將人重重的一拽,語氣都重了幾分。
“可可是……您這傷留在身上……”婉寧急的說不出話來,他雙腿之上,無數條血痕交叉著,樣子十分駭人。
旁的人光是看一眼,恐怕都會不由的心驚膽顫一下,更何況還是他這麼個身子骨有問題之人,要是拖著,恐怕容易釀成更重的傷。
“真的沒事的,只是我今日單純的帶那護腕帶的太久了,這才一時間給勒著了,過些時日這血痕自然就會消散,你不必太緊張。”
傅皓謙溫和一笑,像是在安慰一樣婉寧,他自己就像個局外人,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婉寧緊皺著眉頭,一直沒有說話。
在她看來,竟然受了傷,那就應該去看大夫,不能這麼拖著。
傅皓謙見她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瞬間讓婉寧沒了說下去的心思。
“小寧,你也知道我這麼多年就因為身子有殘疾,其實一直都被人看不起,今日我好不容易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取得了一個不錯的成績,讓那群人刮目相看了幾分。”
傅皓謙說著說著,就不由得幽幽一嘆,讓人為之心疼,“可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場賽事,這才完了沒多久,馬上就去把大夫叫過來,那不就是在向他們說,我只是強撐著的,實際上真的不行了?”
婉寧十根手指頭緊拽著衣角,臉上的擔憂之色,都快化為實質了。
猶豫再三之後,婉寧還是點了點頭。
傅皓謙這話也說的不假,她今日親自在場,也著實聽見了許多京城之中的達官貴人,對他的誇讚。
從前她在青樓裡的時候,就被人教導過,這世上任何人,都喜歡別人的好話和誇獎,哪怕是違心的話。
但她卻不明白一件事情,傅皓謙傷的這麼重了,要是再不去找大夫,恐怕要受一陣罪。
他這麼做,值得嗎?
幾人離開傅府之前,主母就三番五次的把她叫過去,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著,千萬不能讓大少爺受傷,如今卻弄成了這樣,要是回去之後,被主母看到了,婉寧恐怕難辭其咎。
尤其是,他傷的這麼重,要不是及時將那護腕取了下來,恐怕後果更慘烈。
“小寧,你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一件事嗎?”
他轉過身來,眼中浮現出一片幽光,認真的瞧著婉寧,問了一句。
“嗯?”
“你我之間的事,雙方都會守口如瓶,不告訴任何人,那如今,你還願意遵守嗎?”
低沉的聲線,像是從九天之上,流淌下來的清泉,輕輕地劃過人的心尖,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大少爺,您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婉寧雖然不懂他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如此執著,但她一向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更不會毀了與他的約定。
“那就好。”
點點暗光,在他眼中跳躍。
……
“少爺,歇歇吧,再這麼下去,你的身子恐怕受不住啊。”
傅煜宸口吐鮮血之後,也並沒有著急看大夫,反而是主動找了一個臨時關押犯人之地,親自來審問那群刺客。
還沒審幾個,傅煜宸就有一些體力不支,臉色格外的蒼白,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往後墜落下去。
老九將他猛的扶著,又著急的拿出了一顆藥,遞了過去。
“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