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一路走來,緊皺著眉頭。
小云則是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走到了帳篷之處,她才有意的閉上了嘴。
婉寧本以為她也會跟著進來,然而小云,到了之後,一直在那裡磨嘰個不停,最後說了一個不像理由的藉口。
小云說南宮琉璃嗓子還沒有好完,她不放心,得回去照看幾日。
“嗯。”
婉寧想都沒想,就隨聲應了一句。
實際上,南宮琉璃這次出行,帶的婢女,有好幾個,從她的衣食住行,每一樣都安排了一個專人負責。
小云回不回去,其實意義都不大,婉寧此刻也無心顧及她。
婉寧沒有理會小云,而是徑直的,走進帳篷。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一罐蜂蜜,眼中的光芒格外的破碎,亦如她人一樣。
獨有的蜂蜜香,順著罐蓋傾瀉而出,悄然間,就縈繞著她鼻尖。
她忍不住聞了聞,是很甜、很香,可他的那番話,彷彿讓這蜂蜜,瞬間只殘餘了無盡的酸澀。
這一切,原來都是他為自己編織的美夢,更像一層泡沫,隨時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就在她為這些事情想的出神的時候,帳篷的門突然被人敲了敲。
“婉寧,你已經睡著了嗎?”
她躺在床上,整個人只覺得模模糊糊的,意識也彷彿因為這些事情,被一點點吞噬殆盡。
婉寧艱難的想要撐起身子骨去開門,一股鑽心疼痛的感覺,瞬間就撲面而來,讓她頭格外的昏昏沉沉,怎麼也爬不起來似的。
門外之人,等了片刻,都不見她出來開門,不由的心生緊張,直接將門推開走了進來。
“小寧,你這是出了什麼事?”
雲歌進來之後,藉著手中的火光,看見她那蒼白的小臉,瞬間不由得,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唇。
她連忙走上前,心中的驚慌和擔憂不由的更重了幾分。
婉寧被這動靜弄得清醒了幾分,她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眼皮子睜開,聲音格外的低啞,就像沒力氣似的,“雲姐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
雲歌這些年也是走南闖北,見過和經歷過不少事,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小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如此虛弱?”雲歌握住她的手,臉上的擔憂更重了幾分。
可不管她怎麼問,婉寧始終都是勉強的扯過,一抹笑容,搖了搖頭,“雲姐姐,我沒事,可能是頭一回在京城上臺演唱,有些累了,這才睡得這麼早,你不必擔憂。”
“傻丫頭,你有沒有,姐姐我還看不出來?”雲歌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你瞧你,嗓子都啞成了這樣,還跟我說沒事?”
她心裡清楚,婉寧這丫頭一向不願給人惹事,更不想讓人為她擔憂。
婉寧竟然不想說,雲歌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起來喝點熱水吧,你就這麼睡了,明日恐怕起來嗓子更啞。”雲歌小心的將她攙扶了起來,語氣滿是無奈,眼中又掛滿了擔憂之色。
雲歌也是從戲班子裡面出來的,嗓子當然也不像常人那樣沒有任何損傷,因此她自然也是喝過深山蜜的。
不過喝到深山蜜的次數,卻也是屈指可數。
實在是深山蜜,極難尋覓,也極難採得,分外珍貴。
她剛走進就一眼瞧見了深山蜜,眼中晃過一絲喜色和疑惑,不過沒想那麼多,就找了一個勺子,舀了一勺混在熱水裡面。
“雲姐姐,謝謝你……”
婉寧雙手捧著那碗熱的蜂蜜水,喝了幾口,就不由得紅了紅眼眶。
夜幕之下的燭光,並不是太明亮,婉寧很快又小心翼翼的將眼角的小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