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突然改變了環境的緣故吧?畢竟人家把你關在那種陰暗潮溼的地方,太久太久了,冉遺辦公室的舒適程度,甚至超過了土笆的醫院,突如其來的放鬆,往往容易叫人產生一些恍恍惚惚的感受。睡了一晚上,現在不是好多了嗎?”
“說實話,這段時間老是擔驚受怕,我怕我都早已麻木了,想在沙漠裡,生死不過一瞬間,也好象沒有昨天那樣的困惑和無助。對不起,看來又該是我錯怪了你……”
“沒事,看你昨天的那個樣子,我都感覺挺緊張,只要你沒事,皆大喜歡,什麼都不用說了……”
幸虧我缺乏一個色身,否則也該是大汗淋漓了。有關控制的嘗試,千萬不能露餡,尤其是不能讓他本人知道,否則的話,我現在的意志水平,只能讓他喪失部分的思維功能,並不能完全做到隨心所欲,倘若他心一橫,以死來抗拒,腳可是生在他的肚皮底上,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了結自己,我不僅白費心思,徒勞無功,還不啻是自尋死路,只怕我的戰友,我的家人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我了。
“好了,我們這就去找冉遺,想來他能安排我們去見阿依,應該不成問題……”
見人家不再追究,我方才轉過神來。讓阿依重新回到人家的心頭,恐怕是眼下轉移人家注意力的一個最好的辦法了。
“好吧,但願我的腦子不會再象昨天一樣找不到北了……”
這回見了冉遺,我可再也不敢肆意妄為了。只怕人家疑竇未消,再火上澆油,難保不會露餡。
在冉遺看來,能為我的替身效勞,等於是為我,自然高興都來不及。一個電話,很快找到了阿依的所在,還是在醫院,院方正不知如何處置人家呢,只緣她曾經是莫尕德的人,卻又為莫尕德的部下收押起來了。據說已經請示了哈里,尚且不見迴音。現在只不過是傷口未愈,暫時動彈不得。剛剛立下大功的高階外籍顧問發了話,自然可以通融。
不用爰慧多說,冉遺也能知道我替身的心事,二話沒說,當即就安排了一個塔赫部落的小頭領做嚮導,帶我們直接去醫院。
也許是剛動了大手術,阿依的臉色非常蒼白。鳳麟人健康的臉色,該是黑裡透紅,現在卻是黑裡泛白,尤其讓人覺得寒��2喚鯖薊坌睦鎘幸恢炙擋懷齙哪壓��土�乙膊幻獍瞪�鞠А�
於理,我倒是希望阿依命不久矣,因為我需要我的替身輕裝上陣,這姑娘不僅是人家的一個牽掛,不難預見的累贅,而且還是一個必然的變數之源,本來,我的替身跟我的意志經常相悖,加上她肯定更是麻煩。於情,我卻為這一對命運乖蹇的小情侶更加惋惜,只怕生離死別,就在不遠的將來,且不說她還對我的替身——自然也算是對我有過救命之恩,就為這年青美麗的生命如此休咎無定,多災多難,大凡有一點同情心的人,都會感到於心不忍,扼腕痛惜。
見到爰慧,阿依自然變得異常興奮,兩朵紅暈,飛快地爬上了她的顴尖,彷彿是一個來不及化妝就匆匆上臺的演員,只是胡亂搽了點胭脂。
“爰公子……”
“阿依……”
見到我的替身,人家當即喜極而泣,看來人家盼的就是這一刻,什麼也顧不得了,意欲掙扎著起來。我的替身慌忙上前摁住,就勢摟在懷裡,就象加了一個靠墊,索性讓人家半躺半倚。
“你的傷?”
“沒事了,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傷口也拆過了線,只是醫生還不准我下床。對了,您怎麼還沒走?”
“我走?上哪兒去?”
“公爵夫人每天都會來看我,她說您已經被中洲來的客人帶走了,我想你們肯定是坐飛機,說不定這會兒您已經到家了呢……”
“我還沒有見到你呢,我能走嗎?中洲來人,倒是不錯,可人家自有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