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矣君子,實勞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道之雲遠,曷雲能來?
百爾君子,不知德行。
不忮不求,何用不藏。【註釋:引自《詩經·雄雉》】
那個名叫福嫂的女人,看似粗手大腳,嗓音倒是細膩委婉,只是略帶一點沙啞,彷彿有人在很遠的地方敲擊一隻已經開裂的瓷碗。歌詞的意思不甚明白,但聽音律彷彿是一個獨守空門的怨婦尤女在泣訴苦艾。唱到後來,很多女人都跟著附和。現場的氣氛,當即變得越來越凝重,彷彿那一開始的祭祀儀式,又重新回來了。
我這才發現,到場的人中,絕大多數是女人,至於男人,不是孩子就是老頭,如尨圄這點年紀,居然還算比較年輕的了。
“她們唱的是什麼?”
忽然發現尨圄的神色也很悽幽,我的替身終於忍不住了。
“咳,女人嗎,只要離了男人就象塌了半邊天似的,這些草雞還能孵出鳳凰來?無非是在思念她們的丈夫而已……”
“是啊,怎麼不見一些青壯年的男人?”
“看來爰公子真是久別故鄉啊,您想有窮國想跟中土大都對抗,能不廣招兵勇?只要年紀合適一點的,咳!若不是我忝居著本村的巫師之位,只怕這會兒坐在這兒陪您的,也不該是我嘍……”
“哦……”
“來,誰有心思去管那些娘兒們的事,英雄必定海量,我們爺們只管喝酒……”
此情此景,自然誰都無話可說了。爰慧忽然聯想到了他的未婚妻阿依,還有他的父母和叔叔,心頭愈發沉重起來,只見他跟著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就猛喝了一大杯。他雖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鄉曲俚調,手指卻不由自主地隨著曲調,在自己的腿上敲起了節拍。一邊敲打,一邊不停地喝酒。
小亓村的酒遠不如有窮國王宮的上口,過於苦冽,看來酒度也要更加濃烈一些。幾大杯悶酒下去,眼皮就有些撐不住了。這是我的疏忽,原以為他的酒量不盡於此,那一回王宮大宴之上,可比現在喝得多。也許是空腹喝酒的緣故,這會兒很快卻不行了,最後竟然一個倒栽蔥,往桌上一趴就呼呼睡去了。
酒醉之人,感覺還能保持,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縱然有所警悟,也一點也使不上勁。但聽一聲輕喝,我只覺得有人把我的替身抬了起來,好象在奔跑,按照我的記憶判斷,人家好象要把他抬到很遠的地方去。我驀然警惕,不由得想到了剛才的懷疑,莫非這些人真是忘恩負義之徒,趁著人家酒醉,想送到有窮國的軍營去邀賞?
濛濛朧朧,好象被送上了一條船。咿呀幾聲,那船似乎已經離岸而走。
“咦!還真是爰公子……”
“大哥,您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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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這脖子上有條劍痕,正是武羅所傷,那一天還是我給他上的藥,一般人不會知道得那麼清楚。即使假冒,也不可能做的如此逼真……”
“可他不該說是從外回家?還故意化裝成我們舊人的模樣。另外您說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他生生地把一頭野豬一撕兩半,還是徒手,那一種神力,只怕是神羿重生,也不敢如此託大……”
“反正形貌一點也不差,至於他為何有那般神力,為兄也一時想不明白。反正那天他不辭而別,我們都覺得有點蹊蹺。看他那天在武羅劍下的模樣,不僅是一介無用的書生,還好象是一個根本沒有膽子的窩囊廢。若不是看在他叔叔的面子上,只怕大王說什麼也不會厚待於他。後來寒浞說他不僅跟大王的愛妃嫦娥有染,而且與叛臣逢蒙也有瓜葛,我們也只不過是將信將疑,若不是王子澆——不!現在該稱那小賊為寒澆了,和他的兵士在逢蒙的窩身之處,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