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看了眼自己小指根部的金絲,眼前這女娃究竟是誰?儘管滿腹疑惑,望著和對桌男子歡笑的寶妹,他卻沒有上前打斷,壓下好奇喚來小二換了一壺新茶重新坐了下來,等他們吃完。
那年輕的公子哥,他有些眼熟,眼下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他方坐下,御哥緩緩鬆開緊繃的神經,適才那人一動,他便警覺起來,也唯有眼前這猖狂的丫頭傻乎乎的還在那得意呢,左前方、左後方,兩道視線都帶著一種探究的目光在等待著。
等待什麼?等他們吃完飯?
御哥敲了敲籠屜,“寶丫頭,你還吃不吃?不吃趕路。”
“吃啊!”寶妹叫道,說著又扔進嘴裡一個,嗚嗚的發出模糊的聲音,“小爹爹,一會去哪?”
“回家。”想都沒想的脫口。
啊?嘴裡的包子‘咚’掉到桌子上,寶妹不確定的問:“回家?你是說不逛了?”
“對,趕明兒逛。”
“哦。”寶妹破天荒的沒反駁。御哥反倒覺得渾身不自在,略一伸頭,“你居然沒哇啦哇啦亂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從金星來的,太陽當然從西邊出來。”寶妹一臉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御哥又敲了她腦袋瓜一下,“沒事竟說胡話,二十八星宿上住的都是神仙,你是神啊還是仙啊?”御哥無奈。
寶妹眼珠一翻,“沒有文化的人。”
“你說誰?”
“你。”
“我沒文化,你有?好,你給我背三字經,最簡單的。”
寶妹一愣,她從小學A、B、C,幾時學過三字經,一時答不上來,御哥得意的哼了兩聲,果然女子無才便是德,寶丫頭一定沒認過字。
大街小巷,老幼婦孺都能朗朗上口,她卻答不上來,看誰沒文化。他沒想刁難她,隨口一說哪成想她答不上來。他一想算了,和一個小丫頭較什麼勁兒,寶妹卻蹦出一句話。
對面遇爹不識爹
“人之初。”
“嗯,對,然後呢?”
“性本善。”
“然後?”
“性相近。”
“繼續。”
“習相遠。”
御哥微笑,等她繼續。
“揣好錢。”呃?
“吃飽飯。”
一隻烏鴉從御哥的腦門前飛過,留下一排黑線。
“噗——”一口茶水噴出來,樓清儒笑出聲,這女娃有意思。
御哥和寶妹齊齊的扭頭瞪了一眼。
寶妹心想,你誰啊,笑話我。
御哥心想,我閨女,你笑什麼?
轉過頭,御哥暴跳:“你這也叫三字經?”
“不然呢?三個字,沒錯啊,你出門吃飯不帶錢?那這包子錢誰結?”寶妹存心狡辯,手還點了點桌子上的空籠屜。
一旁伺候的小二著急了,心想可別碰上吃霸王餐的,雖然包子錢不值多少,可收不上錢老闆得從他的工錢里扣,昨天剛扣了10文錢,今個兒老天爺行行好,別讓他倒黴了。
御哥咬牙眯眼,冷笑道:“我當了你,付包子錢。”眉梢挑釁的動了兩下。
“你想當還沒人買呢!”
“我可以買。”見他們倆你來我往,樓清儒忍不住笑聲插了一嘴。
“沒你的事兒!”兩人異口同聲,說完扭頭看向樓清儒。
“你誰啊?”御哥上下打量,青衣布袍、眉清目秀,比他多了幾分書卷氣,眉宇間又含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怪異的男人,明明笑臉相迎,他怎麼覺得身上颳起一陣涼風。
“樓清儒。”含笑斂眉,笑容和煦。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