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浮現那張滿面怒容的俊俏小哥,那眼中的深情和擔憂太過深刻,以至於被他推開之後竟然不敢上前,還有另一位武功深不可測冷冰冰的男人,都是俊逸瀟灑的人,她喚他們爹爹,他不敢去猜這是什麼含義。
真的是爹爹還是一種對鍾情之人的暱稱?
他饒記得她初見他便喚:四爹爹
四爹爹?他怎麼可能會是她的爹?不但年齡上不符,單論他身上的隱疾也絕無可能啊。
也許,那只是一種暱稱吧。如若這樣,那兩名優秀的男子他倒是比不上的。
“男未婚女未嫁,我兒也不是沒有機會不是?”雲青天倒不甚在意,姻緣雖然上天註定,但也講究個事在人為,那女娃是沒見過他兒柳喜,不知他的性情如何,若是親密相處必會體察到他的好。
“爹,此事不要再提了,就此擱淺吧,我不覺的生活有什麼不適。”雲柳喜期望打消老爺子的念頭。
雲青天豈能袖手,“難道你想孑然一身了卻一生嗎?”就算兒子願意他也不肯罷休。
雲柳喜清淡的一笑,“不是還有許多朋友陪著我麼。”
“得了,你那些‘朋友’是能給你洗衣做飯啊還是噓寒問暖?”養了滿山的動物,他雲堡山莊的外號就叫“野獸莊園’
這還是一次武林同好聚會時閒聊的八卦被他湊巧聽到,這也難怪,後山禁區之地連他這莊主都不知道養了哪些兇猛的野獸,反正山莊裡的人是沒有人會不要命的往後山跑,大家也就見怪不怪,反而是外來的‘客人’總會誤入兇林,命喪黃泉。
生死在天,他也管不了,那裡明明立了一塊二人高的巨碑,上書:
“禁入,死了活該”
淺顯而易懂的文字,婦孺皆知,可還是有不要命的往裡衝,時常傍晚全家人聚在飯廳吃飯時,聽見後山上響起老虎的吼叫聲,震的滿山直晃悠。
最開始,各種奇怪的吼聲此起彼伏,全家上下老小戰戰兢兢了一個月有餘,到後來發現只要三公子云柳喜站在那裡,它們突然變的很溫順,毫無威脅力,於是大家放鬆下來,該幹嘛幹嘛。
日子再久了,一天不聽後山那吼聲,就好像今兒個的飯還沒吃,都慣出毛病了。
對牛彈琴
雲柳喜深知父親的心裡已經長了草,說多無益,只能退而求其次改用另外的方式,希望不會給那位姑娘造成困擾。
“我的事情讓我自己來吧。”也許他應該再去確定一下,在她身邊他到底會不會感到不適。
雲青天想著也不能將兒子逼的太急,一切慢慢來,反正他會在暗中注意著,也就允了雲柳喜的提議,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讓他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
深夜的屋子裡,燭火微弱,御哥趴在桌子上,越過桌子正面看著昏迷中的寶妹,平整的桌面上擺了一推散亂的花生豆,他手裡拿著扇子數數。
數一顆念一句:醒!
數兩顆念一句:不醒!
醒!不醒!醒!不醒!……嘟嘟囔囔的不厭其煩的數來數去,將花生豆從左數到右,再從右數到左,數一輪瞅寶妹一眼,唸叨一句:“你就睡吧,睡成豬!”
再一輪,“丫頭,你記不記得八里鄉的桂圓八珍雞?”
又一輪,“也不知道老爹派人來追殺我沒?”
“我們還剩300多兩銀票呢,你想去哪玩?”
“誒?你說你腦袋是什麼做的呢?為什麼我下棋就是下不過你?趕明兒咱倆再殺一盤,這回我非得讓你哭爹喊孃的。”
“這破花生,數來數去皮兒都掉了。”御哥撿起幾個扔上去一仰頭張開嘴正好掉進去,嘎嘣嘎嘣的嚼起來。
再看寶妹,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御哥長吐一口氣,無奈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