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東西,仿似說什麼也要二莊主分出個高低出來。
“不吃了,端下去!”他的聲音聽來雖平穩,但氣勢就是不容人反駁。
阿貴幹吞了幾口唾沫,只好放棄地將他的那碗湯給端走了。
如今只剩下滿糖一人杵在那兒了。
金煜狀似無人地吹奏起管簫,滿糖聽著這宛似高山流水、陽春白雪的音律,時而響徹行雲,時而低沉入谷,移宮換羽間每個旋律都如此的撼人心絃……她雖不懂樂曲,但優美的音樂誰都愛聽,於是就著曲子淺吟低唱起來。
“你喜歡音樂?”一曲吹畢,他突地開口問道。
滿糖被他磁性的嗓音震醒,才猛地發現自己居然也坐進亭中,與他面對面,不分主僕了。
“呃……對不住二莊主,滿糖不該忘了分寸。”她陡地跳起。
“無妨,我已好久沒遇見知音了。”他笑道。
她這才發現,安靜的他帶著一股內斂的沉靜氣質,但即使是這樣,他仍是個讓人摸不透底細的人。
“知音……”她有絲尷尬,這二字她還真擔待木起啊!
“對,我最大的興趣就是吹吹管簫,平時就以打造銅鏡為樂。”他伸出削瘦孱弱的手輕撫著簫身。
“銅鏡!”嘿,這個她懂的。
“沒錯,製造銅鏡是我最拿手的,金嫁山莊沒有人的手藝在我之上,我甚至敢說,世上可能已無人能與我匹敵了。”
“哇,這麼厲害呀!”當她的眼神瞟向他細瘦的手時,忽然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可你太瘦了,有力氣打造銅鏡嗎?”
“哈……你太小看我了。”
他人雖瘦,但平日一直執行內力強身。他幾個兄弟和小妹總以為他似楊柳一吹就倒,已至日薄西山、命若遊絲的境界了。
“是嗎?可我覺得無論如何東西還是得吃,你還沒吃午膳吧?”她愁著張臉看著他。
“我早已淡化口欲。”他秀氣的俊臉上凝出抹淡笑。
“淡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當神仙啥也不吃嗎?“不、不、不——我覺得吹簫就得中氣十足才行,這碗湯既已煮了,不吃白不吃,你就喝完它,待會兒吹簫肯定更好聽。”
滿糖的表情就好像拿他當朋友看,並不是她這次比試中的重要角色。
“哈……真的嗎?”他放柔表情,揚起更狂野的笑容。
“要不你試試嘛!”她索性將湯端起遞給他。
金煜接過手,搖搖頭後還是將它喝下,“這下可以了吧?”
“光一碗豆腐湯會飽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添一碗飯過來?”這點兒食量,連她一個女人都喂不飽。
“不用,這樣就成。”他倏然起身打算離開,可臨走前又停下腳步回首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呃……我叫滿糖。”她笑了笑,“滿意的滿,甜甜的糖。”
“滿糖……”他沉吟著,突地想起什麼似的大笑出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滿糖傻不愣登地看著他的背影,直覺這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他居然只吃青菜豆腐就當一頓,這……接下來的戲,她還怎麼唱呀?
還有,他臨走前的笑容又代表著什麼呢?
第二章:
“昨兒個才第一天,你們就有人被判出局了,還真可惜呀!”
金鴿坐在主位上,對著底下的滿糖與阿貴說話,言語間還不時舉起一雙白皙的柔荑撩弄她那頭亮滑的髮絲。
“五小姐,你放心,阿貴一定會繼續努力的。”阿貴率先搶了話。
滿糖看了看他,也接著說:“對,滿糖也會再接再厲。”
“那好,接下來就只剩下你們兩人,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才好,否則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