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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頁

她頭頂的軟發,她柔軟的溫度,彷彿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裡。

他問,是因為不想承認她想要擺脫她。

可是,他又不願意讓自己永遠懷抱不切實際的希翼。他要將那夢想高高懸掛,然後用最決絕的方式告訴自己,那人可望而不可及。

殘忍的對待自己,總好過整日沉淪美夢。

用最大的惡意揣度人,才是讓自己最安全的方式。

陸哲問覃蒔的時候,眼神淡漠而清冷,像一個從寒潭裡爬出的人,又重新的跌了下去。

覃蒔抿唇看著他,將腦海里針對反派的性情反覆喋喋不休的兩個系統的聲音調小。

覃蒔的嘴角噙著笑,別過陸哲的視線,低下頭來在桌肚裡翻了翻。

她避而不答,陸哲的眸光便又沉下去一分,直到覃蒔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個筆袋。

素藍的筆袋,並不多大。陸哲拉開來,裡面放了一支中性筆,一支自動鉛筆,一小盒筆芯,一顆橡皮擦。

覃蒔道:「這袋東西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給我的?」陸哲錯愕。

覃蒔點點她桌上的筆袋道:「我有了。」

分班那天,路過文具店的時候她就買了。陸哲素日找她借筆借紙,鬼使神差的,她就把這些東西給買齊了。

然而覃蒔必須坦白:「當時會笑,其實是在想,你會不會走進五班睡了好幾節課之後才終於發現不對勁。」

明明一點也不覺得好笑,陸哲的嘴角卻也揚了起來。

他想說怎麼可能呢。每一次踏進教室,其實他都會先看看她的背影。每一次坐下來之後,他還會側目再看看她。

即使是伏趴著,他偶爾也會睡眼微翕,看看她的側顏。有時候逆著光看不清楚,但她單看她眼眉的輪廓,他仍然能想像出她認真解題時清泓一般的雙眸。

那麼多熟悉的畫面蜂擁而過,擠過記憶的深壑,卻都沒留下什麼。

陸哲看了看張瑩瀅的位置,喉結滾了滾,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總有一天會回到這個與她相隔最近的位置,用他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的坐在她的身邊。

陸哲一向少話,他不說話的時候,覃蒔就無所謂的繼續垂頭背單詞,在紙面上寫寫畫畫。

明明上面那麼多潦草的字跡,但陸哲仍然一眼看見了那個已經被覆蓋了三個單詞的名字。

「趙潛?」他皺著眉頭,伸出手指著那個字問。

覃蒔眉頭一挑,抬起了頭。

她看過一遍原著,這個人跟陸哲應該沒有交集,陸哲本不應該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為什麼他會用一種如此詫異的語氣問她。

覃蒔與陸哲對視片刻,很快做出決定:「你能不能找到他,幫幫他?」

半個月之後,陸哲飛往了w市。下了機場,輾轉去到那個城市的中心醫院,陸哲見到了眉眼青澀的趙潛。

床上的小女孩眉眼與趙潛有四五分的相似,但或許是因為同樣的瘦骨嶙峋才顯得格外相似。

有人先一步陸哲走進房間,與趙潛低語幾句後,神色麻木的趙潛終於有了點生氣。

他起身,緊張兮兮的藏起了那雙雖然已經努力清洗但指甲縫依然黑漆難淨的手。他誠惶誠恐道:「謝謝。」

他妹妹病得很糟糕,醫生說好在救助及時,命雖然保住了但後期治療的費用會很高。

他先前擔心的是為什麼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幫助他們,然而現在他害怕的是幫助他們的這人會被高昂的醫療費用嚇退。

他已經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平白無故的好心,但他實在沒有了可以值得被人覬覦的東西。如果真的有,那就是他的一條命。但他輕如螻蟻,誰又會用那麼多的錢,來買一條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