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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就深深地表示了對金人的憤恨。下半闕則是感慨南宋的只知偏安自侃,以致中原父老,盼望旌旗,如大旱之望雲霓。

耿照看了此詞,不禁心裡想道;“這裡是金國的地方,蓬萊魔女是個窮兇極惡的女強盜,她家裡卻掛有南宋狀元所寫的這首詞,咦,難道她也是一個心存故國,盼望王師恢復中原的義土?並不是一個只知殺人放火的女強盜了?”

耿照從出生以至成年,一直就是生活在金人統治的地方,根本不知道祖國的情況。讀了這首詞,又不禁憂疑重重,心裡想道:“張於湖是南宋狀元,從他的詞中透露,宋室君臣,似乎只求偏安自保,無意收復中原,不但如此,而且還與金國使節往來,媚敵苟安,大失民望呢!唉,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是狀元,又是現任官吏,若非有些事實,他又怎敢在詞中胡說?”

耿照再念一遍後半闕那幾句:“幹羽方懷遠,靜烽燧,且休兵。冠蓋使,紛馳騖,若為情?聞道中原遺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憤氣填膺,有淚如傾。”百感叢生,竟也不覺潸然淚下。

心裡驀然想道:“若然南宋果然如此不思振奮,只圖偏安。

我將爹爹的遺書送去,那也只是白費精神了。唉,但願不是如此。”想到了父親的遺書,不自覺地用手一摸,登時心頭卜卜亂跳,他那封遺書已經失了。

正在驚慌,忽聽得腳步聲響,門開處,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望了他一眼,笑道:“你已經醒了?好,看你的氣息,你中的毒已經消散了。怎麼,你還想念你那位連姐姐嗎?”

耿照正是滿肚皮悶氣,也不管對方是個少女,便搶白她道:

“我想不想念她,你管不著!”

那丫鬟冷笑道:“我當然管不著。可是要不是我們小姐救你,你早已活不成啦!你看這是什麼東西?”她隨手在床前的小几上,拈起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金盤,金盤裡有幾根金針。那丫鬟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就是你的連姐姐打在你身上的喂毒金針了。我們用磁石給你將它吸出來的。還有你吸進的毒霧,也幸虧我們的小姐取了解藥才給你解了的。”

耿照恍然大悟:“原來那驚雷裂石般的巨響是連姐姐放的暗器,那時候我被那魔女抓著,想必是給她誤傷了。”他為了感激連清波的恩情,本來就已是“拼將一命酬知己”的,所以這時聽說自己身上中的乃是連清波的毒針,心中一點也不怨恨,反而暗暗歡喜,想道:“連姐姐的暗器如此厲害,料能逃脫魔掌了?

唉,只要她保住了性命,我縱然受到什麼折磨,也是心甘。”

那丫鬟見他面露笑容,大惑不解,問道:“你笑什麼?中了暗器,幾乎喪命,還高興麼?”耿照道:“不錯,我心中就是高興!她的暗器越是厲害。我就越是高興!”那丫鬟怒形於色,冷笑說道:“你這渾小子真是至死不悟,要不是我們小姐再三吩咐,真悔不該救你。好,就讓你高興吧。我們小姐現在要見你了,你隨我去吧!”

耿照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心中想道:“好,她要見我,我就見她,看她將我如何發付,士可殺不可辱,倘若她要將我折辱的話,我就自斷經脈而亡。”他打定了主意,泰然自若,毫不躊躇地就隨那丫鬟前往。

走過了一道長廊,進入了一所大廳,只見蓬萊魔女端坐正中,被捉米的那一大群強盜半在四邊,個個臉上都露著驚惶的神氣,那氣氛就似是在刑部人堂之上,一群罪犯正在等待定刑,為自己的生存而惴惴不安。

那丫鬟道:“姓耿的小於帶到了,請小姐發落!”蓬萊魔女揮手道:“叫他坐在一旁,容後再問。”耿照“哼”了一聲,大馬全刀地坐了卜去。

只聽得蓬萊魔女向那群強盜大聲問道:“你們說是不說?你們竟是甘心給那妖狐為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