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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子裡咽,這孩子留在二房不過是個不得待見的庶子,前途將來啥保障都沒有,一樣喊別人叫媽,送到大房卻肩挑承嗣之任,將來差不了,哭個幾回,佟姨娘也就忍下了。反倒是大奶奶心裡膈應得慌,看著大紅襁褓裡的小娃娃,酸澀得不行。丈夫死了十幾年,女兒都要出嫁了,臨了臨了塞給她個兒子,明著說是為大爺大奶奶著想,別身後連個摔燈的人都沒有,實則譏諷她妒忌成性斷了大爺的香火,守著大筆銀錢卻連個供飯的兒子都不給人留下。這麼多年過下來,不論是老太爺還是老太太,誰都沒給閔氏臉色瞧過,如今這十幾年陳芝麻牢穀子的舊賬一翻起來,閔氏的臉面賠了個精光,看著宜琬眼淚掉得起勁。

宜琬只得變著法子安慰,“母親,有了弟弟也是好的,養大了您也有個依靠。”邊說邊給閔氏遞帕子,事到臨頭掙扎反抗統統沒用,平靜接受是唯一的選擇。

閔氏紅著眼眶,使勁忍著淚,“我自個兒是無所謂的,就怕累了你的名聲,讓人說你有個……有個嫉妒成性的母親。”反正大房和二房也就還維繫著薄薄一層和諧的表皮,內裡早撕破臉了,謝氏這一手棋下的讓人有苦說不出,你沒兒子我白送你一個,包養老包送終,得了實惠你還想要面子?太貪心了吧。至於二房,謝氏關愛寡嫂,不計前嫌,想他人之所想,急他人之所急,好名聲不用宣揚就傳開了,更不用說還順手解決了個看著礙眼的庶子,真是一箭雙鵰。

宜琬聽著也沉默,坐在閔氏跟前,靜靜地說,“事到如今名聲不名聲的都不要緊,橫豎范家也丟不下這個臉面再拒次婚。母親把哥兒養好了,或許將來才能幫上我一把。”

這些日子風言風語聽得多了,落井下石的事兒也看多了,宜琬像從象牙塔裡走了出來,再不是那個不懂一點人情世故的小姑娘。這門婚事她一開始或許還抱著些許僥倖,心裡未嘗沒有憧憬和幻想,可如今祖父的無視、祖母的訓斥、低下奴才遮遮掩掩的指手畫腳都讓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宜琬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出生聖人之家,祖父官爵顯赫,祖母出生名門,生父亦是鬼雄,好似她打從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初聞大姐將嫁入豪門,她也是羨慕的,甚至猜想若嫁入侯府得封誥命的是她,又回是如何一幅光景。斗轉星移,如今好運真落到了她的頭上,宜琬才赫然發現她的路荊棘叢生,榮華富貴的背後是刀山火海。

柔弱的母親好心辦了壞事,宜琬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語,當初她不也是暗中期待著能狸貓換太子,花落侯府麼?箇中差別不過是當時的自己絕不會承認狸貓的身份,如今的宜琬卻實實在在覺得自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笨狸貓。扯起嘴角,宜琬淡淡的笑容裡滿是苦澀。

大房愁雲慘淡的,二房就歡天喜地。二奶奶謝氏心情好,打著扇子帶著女兒遊花園。宜珈心裡暗暗發誓,下回再為她娘擔心她就別姓孟了,改姓庸,庸人自擾的庸。

二奶奶遊園賞花,教匯出嫁在即的大姑娘,“瓊兒,這一株苗上只開一色的花兒才好看,顏色多了看著搶眼不說還累贅,這花也就不是好花了。宅子裡的事兒啊,也一個道理。”謝氏把玩著一株白牡丹,伸手掐掉一朵粉色花苞,隨意扔在地上。

宜瓊似懂非懂,旁聽生宜珈虛心求教:“好花還需綠葉襯,花是一色兒的好看,那葉子呢?多了搶花的風頭,少了枝頭光禿禿的又不好看。”姨娘不就是這尷尬的葉子,主母恨不得摘光了這些樹葉踩腳底下去。可真不留一個就該給外頭人看笑話了,做了母老虎被人指指點點在所難免,為了名聲忍氣吞聲心口又添堵,兩面不討好橫豎都不爽。

謝氏有些意外的看了宜珈一眼,沒想到發問的居然是丫頭片子小女兒,宜珈這是有的放矢呢,還是純屬碰巧歪打正著?謝氏撇一撇一旁沉思的宜瓊,決定忽略這個問題,反正目的達到了,過程神馬的一點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