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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r happiness envy glory; but all things shall arise; and shine in the light of the Father’s countenance; because itself is risen。

河谷尋幽(1)

'英國'威廉·科貝特

威廉·科貝特(1763—1835),英國散文家、記者。他出身於農民家庭,後來辦報評論時政,是改革派的忠實支持者,但同時又眷戀中世紀的英國社會,思想頗有些矛盾複雜,因此被馬克思稱為“大英帝國最保守和最激進的人——英國最純粹的體現者和最英勇的青年創始人”。其代表作有《騎馬旅行記》,這一作品記錄了他遊覽英國鄉村時的所見所聞。他的作品思想犀利,文筆樸實無華,在19世紀初,浪漫主義美文風靡之時,重新帶給人們18世紀笛福的樸實文風。

我大清早就出了門,在馬爾博羅公路上走了兩三英里,然後拐向西北,翻過一處高地去尋找阿文河的源頭。阿文河流向索爾茲伯裡。我曾經在河谷中一個稱為下阿文的村莊裡住過一些日子,然而不止一次聽說,這條河算得上是整個英國眾多勝地中最好的一處。那谷地不過30英里長、一英里寬,可上面竟然聳立著大約30座教區教堂。我決定去探究一番,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我們的先人們建造了這麼多的教堂,更何況直到最近幾年以前英格蘭的人口還非常少——蘇格蘭人一直力求讓我們相信這一點。

沿著高地走,我來到一座巨大的莊園附近,一位牧人告訴我這是彌爾頓山莊。莊園建在高地上,距離阿文河還有一段路程。這個河谷就是我“想抵達的地方”,或者至少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地方。因為我實在是難以想象為什麼人們會無緣無故地把這30座教堂建在這麼一條30英里長的小河旁(而這條小河的大部分並沒有什麼特色鮮明的地方)。牧人把通向彌爾頓村的道路指給了我。差不多走了一英里,我來到直達谷地的一個陡峭坡上。終於第一次見到了阿文河谷——多麼美麗的河谷呀!這裡有村落、莊園、塔樓、田野、草地、果園,還有鬱鬱蔥蔥的樹木。這裡的地形是這樣的:河谷的周圍都是高地,有些地方陡峭險峻,向前綿延數英里;有的地方坡度比較平緩。在河谷和高地交會的地方,是一大片肥沃的田地,有的甚至順著高地向上爬了一二英里遠。玉米地緊緊地挨著兩邊的草地,向下一直延伸到水邊。在靠近草地的田間裡,坐落著大部分的農屋、農院和村屯。

儘管對這裡的田園風光我原本就抱有很高的期望,卻沒有想到眼前的景色比我所想象的更美妙。以前我曾在汗普郡的伊飲、伯恩,以及特斯特等一些地方見過溪谷,包括南高地的溪谷,可是沒有一處像阿文河這樣讓我心動。我騎在馬上,仰頭眺望彌爾頓、伊斯和佩塞,足足有半個小時,居然忘記了自己還沒有吃早餐。我所站的這個山丘地勢險峻,一條小徑從旁邊斜出而下,狹窄而陡峭,再加上雨水長年累月地衝洗,深凹難走。我既沒有膽量騎馬下山,也不想牽著馬下山。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小男孩正趕著豬群向茬子地走去,於是我招手把他叫過來,讓他幫我把馬牽下去。在繼續我的山谷尋幽之前,還是好好介紹一下我給阿文河谷畫的一張草圖或者稱之為地圖吧。我是這樣畫的:我從朋友那裡借來一張威爾特郡的舊地圖,在上面蓋上一層薄紙,描出河流,用數字代表教堂,用星號代表莊園和房宅的舊址。把這個河谷包圍起來的高地可真是姿態各異。有時山坡比較平緩,田地順暢地向遠方延伸;有時高地陡然陷入河谷,好像是探入海中的碼頭長堤,四面都是峭壁:實際上並沒有任何背面,而是與整個高地連線在一起。另外,河谷的寬度和草地的寬度也都有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