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響過之後,卻不見兵卒問話,李文軒好不懊惱,只是李文軒卻不知道這東南地處太平之方,守夜的兵卒也都是關門之後都打起了哈哈,便是長官回家抱著婆娘睡,看門的嘍囉東倒一個,西藏一窩,各自找地方睡覺,那還有人願意在這夜裡面杵著吃冷風?
李文軒不忍蘇晴雪在外頭受凍,急於敲開城門,便往後退了兩步,氣凝丹田,向著城樓上縱聲喊道:“兵大哥,大雪封路,我路上耽擱了時間,不想城門已關,還請兵大哥行個方便,讓我進城可好?”李文軒的這一嗓子,儘管算不得是驚濤海浪,但也是聲若洪鐘,一語過後,便聽得成樓內有一隻狗兒汪汪叫起,少時便有同伴呼應,一時間犬吠聲此起彼伏,蔚為壯觀。
蘇晴雪看到李文軒沒叫開城門,卻招得群犬競相嚎叫,心下好笑,便探出頭來打趣道:“唉,沒想到你還有這般心意相通的本事呢,之前卻不好訴我,好沒道理。”
李文軒先是一愣,後來才慢慢品過味來,才知道蘇晴雪是在消遣自己,心中不服,正想著到蘇晴雪面前好好“懲戒”她一番,卻不想城樓上有個嘶啞的聲音說道:“哪個不曉事的大半夜的在這裡鬼叫鬼叫?不知道你大爺正睡的香麼?”
有求於人,怎能不低三下四?李文軒雖說是聽到樓上的守門軍言語不敬,但畢竟是自己吵得了人家,更加上有求於人,也不做還嘴,彎身說道:“稟官爺,我與……”李文軒說到此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蘇晴雪,卻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蘇晴雪為宜,說是朋友則不夠親密,說是表妹之類則顯得太假,若是說是自己的小媳婦,李文軒心中縱然樂不可支,但卻是壞了蘇晴雪的名聲,是以李文軒眼珠子轉了轉,便繼續說道:“我與家姐遇到大雪封路,耽誤了時間,不想城門已關,還請軍爺行個方便,讓我二人進城。”
李文軒話畢,隱約聽得蘇晴雪在身後咯咯發笑,想來是佔了李文軒這個姐弟便宜,心中偷樂。
城樓上的那個兵卒聽到李文軒是來叫門的,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啞嗓,罵道:“呸——你是什麼東西,這城門是你叫開,我便能給你開的?你當這莆田是你家的麼?”
那兵卒再次出言不乾不淨,李文軒正欲發怒,可想來這兵卒雖說是言語不乾不淨,但說的倒也不假,這城門哪裡是誰叫都能開的?人家守門軍也是按規矩辦事,自己也莫要強求了。
李文軒碰了釘子,好生沒趣,眼瞧著進城無望了,便打算回頭與蘇晴雪商量,蘇晴雪聽到他們言語也正好從馬車中探出身來,只見白衣白雪,明月皎面,雲眉星目,夜景之中更顯得蘇晴雪美豔不可方物,任憑李文軒與蘇晴雪朝夕相對,卻還是杵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蘇晴雪看著。
蘇晴雪被李文軒看得是渾身不自在,面頰微紅,玉面微轉,流鬢遮面,更顯得萬種風情,可嘴上卻是嗔道:“你怎地這般看我,好不羞。”
李文軒被蘇晴雪這麼一說,也遮住了笑,偷眼一瞥,沒想到自己不笑了,蘇晴雪則是低著腦袋偷樂,李文軒還復笑容剛要開口,卻聽得城樓上方才說話那兵卒的啞嗓子再次喊了起來:“慢著,你們先別走!”
李文軒回頭看去,只見那兵卒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城牆,正睜大了眼睛朝蘇晴雪在的方位瞅著,也不怕把自己給摔下來了。
李文軒心中厭煩,本不欲作答,奈何看到蘇晴雪似有倦意,只得回身問道:“怎麼了?還有事麼?”
城牆上的那兵卒見到李文軒回身,自己則也站好了,說道:“你們想進來也不是不行,只要爺我高興就行,你要知道,到了晚上,這個城門就是我說了的算,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什麼大羅金仙,想進這門,都得我點個頭,我當年……”
眼瞧著那兵卒要在城樓上唱大戲,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李文軒心中等不及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