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物。
這個世界最最本質,最核心的部分,則是在廣田。
只要廣田沒有動亂,哪怕那四個國家全部都陷入戰亂,也不會傷及這個世界的根本。
這讓他更加好奇——廣田對於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但眼下,還有更待解決的問題。
“……莫樹。”
莫樹看著南哥兒,平靜的眼中露出些在別人面前不會展現的柔軟神情。
“廣田很多人,也是外面的孤兒來的麼?”
莫樹點點頭:“是的。我的母親,原本也是外面的孤兒。”他並沒打算隱瞞南哥兒什麼,於是很坦蕩地說道。“被前面的人發現,帶回廣田,後來與父親相識結為夫妻。”
果然莫樹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母親,是如何過世的?”南哥兒想了想,又問。
“母親早在我幼年時,就因病過世。”莫樹平淡地說明——就好似一個早已接受母親早亡的成年人。
聞言,南哥兒不覺地看了眼莫樹——他的表情很平靜很安詳。
安靜平淡到一種殘酷的程度。
他不會知道在他自以為的過往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無奈絕望的真相。
但此刻,南哥兒卻由衷地覺得,幸好莫樹不知道當年發生在他父母身上的事情。
並沒有誰的錯。
也不是誰的過失。
若要真正追究,也只能不負責地將其歸咎與命運之上。
但明白真相的後果,卻是普通人難以接受的——哪怕是莫樹,也許都會為之動搖。
我覺得莫樹現在這樣很好,堅信著堅信的事物,守衛著內心的珍寶,被那麼多人依賴,信賴著,庇佑著廣田,就像是他們心中的高山,一絲動搖也不曾。
目光永遠都直視前方,永遠都那麼聰明能幹,永遠都那樣強大。
背後的陰影,背後的殘忍真相,背後被掩蓋的腐肉,我希望我也能成為將之埋葬的一份子。
被保護著,同時,也守護著,千絲萬縷的羈絆,無法割捨的責任。
這大概就是廣田與莫樹的關聯吧。
南哥兒突然沉默了下來,讓莫樹勾起他的下巴看看他:“怎麼?”
南哥兒回神,笑了笑,搖頭:“沒什麼,”抻長脖子,試圖看外面的景物:“天氣變暖了。”當然,被莫樹牢牢握住腰肢的他只是意思意思伸伸腰,便放棄了。
“恩。”莫樹道,“還有五天,便可以抵達廣田。”
南哥兒點點頭:“這次出去好像過了很久一樣。”
莫樹只是笑了笑,撩起南哥兒頰邊的一縷髮絲,窩在掌心把玩。
其實時間算不上很久,只是自己的心態變化甚大,所以才會覺得時日頗久。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幸運能夠放開過往,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極度絕望時還能遇到重新使人明白信任滋味的物件。
南哥兒知道自己已經很努力,活得很辛苦。
好的壞的,歡愉痛楚,貧賤榮耀,我全都嘗過一次。
也正因為此,我才能將過往全部放下。
人生一世,欲/望是苦,寂寞是苦,哀慼是苦,甚至愉悅,過後,也是苦。
多麼的艱辛。
而我,現在只求能安然度過此生,便已足以。
“回去,再買點梅樹種下吧。”南哥兒突然道。
正低首聞著南哥兒頭髮香的莫樹抬起頭,心不在焉地應道,“恩?好。”
“也不知家裡儲存的那些臘貨有沒有發黴。”
“會有人幫忙曬的。”莫樹漫不經心地回答,手指輕觸南哥兒細緻的後頸。
“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