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要是說心智堅定,倒是她自己先放棄的。
那一番話,本來范蠡還真的沒有多少必要和鍾堅說,他本身手中有武士,就算硬搶他也不會吃虧。只是他想讓那個向來自我慣了的青年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容納下他的任性和自我。
娶西施為妻,可能麼?楚國郢都的國人怎麼會允許一個越國的野人成為國人的正妻,而且鍾堅的家族還真的不是落魄計程車族。
他看著面前那個少女的臉,他深信這個女子想必也是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然怎麼會那麼幹脆的要鍾堅走呢?
夷光頂著范蠡的視線她苦笑了起來,“妾怎麼敢厭惡大夫,妾只是厭惡自己罷了。”
范蠡有些意外,“此話怎講。”
夷光沉默的垂下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妾只能怨自己沒有一個好出身,配不上他。”
這話在范蠡那番話之前,她是沒有想到也沒怎麼意識到的,她擔心的不過是鍾堅的家人不會那麼容易接受自己。結果范蠡給了她當頭一棒,這裡並不是現代,並不是領一張結婚證就能解決的了。族人不認同,她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妾!
鍾堅堅持這種做法的話,他會被國人不恥,前途自然是沒了。男人當然可以暫時為了愛情而放棄一些東西,但是這種放棄在她看來也長久不到哪裡去。
她怕他會後悔,怕他日後會埋怨她。甚至拋棄她自己離開。
鍾堅只要他想,自然會有族人和那些國人來重新接納他。可是她呢,她怎辦?她在楚國孤身一人舉目無親,一旦這事真的有了,她的下場不見得會好。
給他做妾麼?給他的正妻做牛做馬,甚至自己都可以被當做一件禮物送出去?妾乃賤流,通買賣!
哪個看上了她,就可以向鍾堅索取,不給的話還會被嘲笑。
這種生活,她想都不敢想。
要賭一把,她卻不敢。於是,她只能放手。
她承認她膽小,她更愛的其實是她自己。
要是她有個好出身的話,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范蠡聽了她這話,皺起眉頭。出身乃上天註定,夷光的這句話聽著是教人有些不舒服的。
一時間他也沉默了下來,兩人就這麼對坐著,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道,“其實這也是好事,畢竟你們二人委實不相匹配。”
夷光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得那邊醫者帶著的豎僕來回走動,夷光有些坐不住,放在膝蓋上的手也攥緊了。
范蠡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名武士在外面詢問是否有事。
“去問問兩名醫者,樂正的傷勢如何了?”范蠡道。
“嗨。”外頭武士立刻就去了,沒過一會就回來了,“醫者說,是腿骨折了。”幸虧他們把人放在車上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然出什麼事了,就算那箭是范蠡射的,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什麼!”夷光一聽差點就要從席子上起來。
“醫者說要緊麼?”范蠡伸手把夷光按下來,繼續問道。
“癰醫說腿骨斷的還算整齊,只要接骨好,好好養是沒事的。”外面武士早有準備答道。
“那就好。”范蠡點了點頭,讓武士退下了。
范蠡瞟了一眼夷光臉上的焦急說道,“只要好好養,還是沒事的。”
夷光抿了抿唇,轉過頭去。
那邊房間裡,癰醫給鍾堅接骨,傷腿上用木板紮紮實實的用布條綁好。癰醫見多了這種傷腿,再加上鍾堅這也不是很棘手的毛病,倒是熟練的給他接正上藥。
等到忙完,那邊武士上來問道,“範大夫問可否借你家的豎僕一用,照顧他的友人。”
范蠡雖然被稱作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