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了？

不過齊潤生還是帶上了，畢竟皇命難違，做個樣子也好。

於是齊潤生回家前先到雙河鎮打聽了一番，聽說了西河村韓家的事情，找到了那間傳說中的太歲廟，也看到了那個不怎麼樣的雕塑。

不是說太歲是人間管禍福的年神嗎，那麼應該是個很正直的神了，齊潤生想著，隨口編了個謊。如果真的有太歲在這裡，聽見了他說的話，不管是看穿了他，或者真的相信了，想必也不會無動於衷吧？一旦太歲動了怒，穢氣外洩，篆符就有反應了吧？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齊潤生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記得他後來回來了，再後面的就不知道了。

事情很奇怪。

懷疑就是那麼神奇的東西，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你就不能再堅持原來所想了。

齊潤生一早醒來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處處透著不平常，看到這張國師贈予的篆符，更是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心頭上面。

他記得國師說的“如若篆符變成黑色的，也許是真的太歲出世，如若是別的顏色，更可能是妖精作祟。”

所以，這南方的旱災，竟然是妖精幹的嗎？

************************

臨近新年，狸九的山谷變得很蕭條，小桃花的葉子也都掉光了。

不過蘇青的小廟還挺紅火的，不僅裡面被裝飾的喜氣洋洋的，這幾天來上香的人也比平常多。他這間小廟最近常常一家人一起來拜，也會送上許多農家特色的小吃食。

當然，蘇青是不會動那些貢品的，這些東西全部進了來他的小廟裡玩兒的小孩兒，還有幾個流浪到這裡的小乞丐的肚子裡。

據說這些小乞丐是周圍別的村子裡的，今年沒下幾場雨，地裡的莊稼都乾死了嗎，有些人家就遭了難。說到這個蘇青也聽來的村民抱怨過：要不是西河村臨近著一條河，地裡的莊稼估計也逃不過去。

大概也是因為這點，西河村的村民對這些流亡的孩子都十分的寬容。

偶爾蘇青也會變個身，混在那些孩子中間，領著他們去洗個澡洗洗衣服掃掃地什麼的，任他們就在這裡住下了。

清澗一如既往的對蘇青的行為不反對，但也不贊同。不過自從他的小廟裡有固定的住戶以後，蛇精回他的洞裡睡覺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

初八的時候，蘇青正興致盎然的看著廟裡的小乞丐們，東拼西湊的拿著自己討來撿來的糧食放在一鍋煮臘八粥，眼角卻掃到了門口的狐狸尾巴一閃而過的。

狸九？

蘇青走出門，果然看見狐狸眼的男人笑眯眯的站在門口。他今天沒穿他招牌式的紅衣服，而是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袍，領口綴著柔軟的狐狸毛，看起來依舊很華麗。

“小太歲，小桃花想見見你。”狸九笑眯眯的說道。

蘇青往狸九的身後望了望，卻沒看見任何人。

“小桃花在家呢，我是來接你的。”狸九繼續笑眯眯的解釋。

蘇青感覺有些奇怪。

狸九的山谷，只是清澗帶他去過幾回，而那個長的像他弟弟的桃花妖，倒是不時地來看看他，不過每次都是狐狸帶著來的。

“那就去吧。”蘇青回頭看了眼熱鬧的小廟，答應道。

狸九比蛇精要溫柔多了，很體貼的給蘇青貼了張符，讓他的速度能夠追上自己。沒過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狸九山谷外的山頭上。

狸九在這裡停下來了。

“怎麼？”蘇青好奇道。

狸九彷彿沒聽見一樣，過了一會兒轉向蘇青，笑道：“沒什麼。”

************

小桃花冷冷的坐在光禿禿的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