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不讓說啊!”
江深忍不住笑起來,他一笑青靈子也跟著笑,狗毛在那兒捂住腦袋瞪了兩人一眼。
吃好了飯的江深幫著苗花兒收拾完餐桌,狗毛想連著雞窩將tony一塊兒讓江深搬走,不過沒膽子進雞欄,只好讓江深自己去,tony看得出來不是太高興,江深蹲在它旁邊,摸了摸它的翅膀。
“我們回家吧。”江深說,他小心翼翼的連著籃子一塊兒把雞提起來,tony扇了下翅膀,保持平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窩著不動了。
說實話,一隻長了膘的公雞再加兩個雞蛋,這個重量可沒輕到哪兒去,江深不得已只能把籃子抱在懷裡,狗毛離的遠遠的,就怕離的太近被tony喜怒不定的啄一口。
“你這跟雞講話的習慣得改改。”狗毛陪著江深回家,“寵什麼也別寵一隻雞啊。”
tony脖子一轉,睜開一隻雞眼盯著他。
“……”狗毛閉嘴了。
江深樂的不行,抱著籃子往自己懷裡抬了抬,tony雞的雞頭蹭過他脖子,咕咕叫了兩聲。
“狗毛哥。”江深抬起腦袋,他看著陳毛秀,突然道,“我上次去文化宮,看到你在學校門口……那些人是誰啊?你真的逃課去玩了嗎?”
陳毛秀有些凝噎:“說多少遍了,叫哥就別喊綽號了,多難聽啊。”他扒了扒頭髮,有種藏著的驕傲和不好意思,“哥沒逃課,哥是去打工呢。”
江深不是很信,歪著腦袋認真瞧他。
“真的。”陳毛秀難得嚴肅,“再過大半年就是青靈子十歲生日了,十歲,大生日,我準備給她買一套油畫畫筆。”
陳毛秀神神秘秘地,操著口音特別重的洋文:“esda這個牌子,你知道嗎?”
江深當然不知道,只能老實的搖頭。
陳毛秀的表情呈現出結結實實的肉痛來:“老貴了,我大半年的零花加壓歲錢都不夠,只能打工往裡填。”
“……”江深自然無法想象這得要多少錢,只好問別的,“那你打什麼工呀?”
陳毛秀得意道:“我們學校那幫高年級的有錢人喜歡去唱k,我給他們跑腿帶飲料,能多賺一倍的錢,最多一天能有一兩百,堅持個大半年,青靈子的畫筆啊就能買回來了。”
江深張了張嘴,不確定道:“你不告訴青靈子嗎?”
“這是驚喜呀,怎麼能說。”陳毛秀理所當然地道,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叮囑了一遍江深,“這是咱兩的秘密,你也不許說啊。”
將雞和江深送回去後,陳毛秀披著月色星光回了家,苗花兒和陳老實在天井裡乘涼說話,看到他回來,苗花兒問了句:“深子回家了?”
“回了。”陳毛秀心情好,又逗了會兒雞,拿了搪瓷杯子準備刷牙洗臉,“青靈子呢?”
苗花兒差使著陳老實進屋給她拿毯子,隨口道:“先睡了,你妹才多大,小孩子缺覺。”
陳毛秀邊擠牙膏邊嘀咕:“我小時候怎麼不缺覺……”
苗花兒雖然踢不到他,但也佯裝做了個姿勢嚇唬嚇唬,陳毛秀虛躲了躲,咧嘴齜牙,牙上全是牙膏沫子。
陳老實拿了毯子出來,夫妻倆又聊起別的。
“過兩年青靈子畫畫的班能給她停了。”苗花兒把毯子蓋腿上,她吩咐陳老實,“你聽到沒。”
漱著口的陳毛秀耳朵動了動,他還蹲在水龍頭前面,回過頭看著自己母親,眉間擰著:“為什麼要停了,青靈子不是畫的挺好的麼。”
苗花兒:“畫的好有什麼用,她還想當飯吃?現在讀書才有出息,這種分精力的事兒小時候玩玩就算了,過兩年她就要升初中了,文化課得好好上,哪有時間畫畫。”
“怎麼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