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省力,沒麻煩。
凌晨兩點,慕林仍待在自己的實驗室裡做實驗,但儀器板一直顯示失敗的指數,氣得他用力揮開桌面上的所有東西。
乒乒乓乓的粉碎聲,瞬間響起,而他身後的門扉也在這時開啟。
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冷靜地站在他的後方,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發洩完畢。
一分鐘後,慕林揹著他問道:“那女人同意了嗎?”
“葛女士說,伊莎貝拉是無價之寶,她絕不會割愛。”
“她知不知道我願意付超過她目前兩年的薪水做為代價?”慕林低吼地再問。
“她連聽都不聽,就將我們派去的人‘請'了出去。”男子小心翼翼回應。
“她不知道這對人類的大腦有多大的影響嗎?”慕林幾乎是齜牙咧嘴地問道。
“她說伊莎貝拉是歐洲最稀少、最珍貴的蝴蝶,她不會為了一個尚不成氣候的實驗,而犧牲牠們的寶貴生命。”
“算她狠!”他重重地甩門而出,看也沒看對方一眼。
“慕醫師,您要去哪裡?”男子追了出去。
他頭也不回地駕車迅速離去。
凌晨二點三十分。
有一個年輕女子,也待在她的研究室裡。
但是,她卻打扮成頭髮花白、皺紋橫生的老太太模樣。原因無他,入夜的紐約就如獅門大開的動物園,什麼危險都有可能發生,但伊莎貝拉這幾天就要孵化了,所以,她不能離開。
專注工作的她,完全不知有人已經闖入自己的禁地,直到摘下鼻樑上的眼鏡低下頭時,才發現左後方有一雙男人的皮鞋。
她幾乎是用跳的離開座位,轉身撫著胸口驚呼:“是誰讓你進來的?”
她連忙架回眼鏡,這才看清來者不但俊挺頎長,還有著一雙介於藍綠色的眼瞳,梳成辮子的長髮則是交雜著金色與褐色,犀利的眼神、碩壯的體魄,就像一座高山壓過來,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
“你就是葛風蝶?!”他的薄唇吐出冷調。
“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闖進我的研究室?”她雖然直接感受到他所帶來的壓力,但,奇怪的是,她就是知道這人不是歹徒。
“是門外的警衛讓我進來的。”他說得輕描淡寫。
“怎麼可能?”她訝問,又瞄了一眼他的長相,判斷他應是中美混血兒。
“因為我告訴他,我是慕林,是你邀請我來這裡指導你做研究的。”他總覺得這個老太太哪裡不對,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破綻。
“你就是慕林?那個——精神科的權威?”
她真的很驚訝此人如此年輕,她研讀過他的研究,不但精闢而且深入,當時她還在猜想,這個慕林至少也有四、五十歲,沒想到眼前的他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
“權威不敢當,我正是慕林。巧的是,我也是那個派人來向你購買伊莎貝拉的人!”他哼了兩聲後,又冷冷嗤道:“葛老太太,你活了大半輩子,難道只知道待在研究室與蝴蝶為伍,而不知人間疾苦?我已經出了那麼高的價錢,你也該割愛了吧?”
“你走吧!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他的態度惹火了她,她馬上下逐客令。
突然,她全身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熱,心也跟著絞痛,一種莫名的躁動在心間快速泛開,而且越泛越大……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老宅的感應。難道——他就是她命中會遇見的人?
哦!老天!不要是他。
希望這個預感是錯誤的!
“想這樣就打發我走?沒那麼容易!”他明知道這種行徑和無賴沒兩樣,但是為達目的,他顧不得那麼多。
“你現在的行徑只會辱沒你的名聲!”她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