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知道太子爺那鈞令怎麼說的人卻不多哩。”
周寶璐肉乎乎的手指又摸摸圓乎乎的下巴,笑道:“有趣的很,我還在想,要怎麼釣魚呢,沒想到,她自己倒肯跳出來,她大約是沒想到這樣幾句話就能露出馬腳來,尤其是,這話還能傳到我這裡來。”
周寶璐的思維太跳躍,吳月華有點茫然。
周寶璐笑了笑,提點道:“她教人在你跟前說那些話做什麼?自然是要挑撥東宮,她一個宮女,挑撥東宮能有什麼好處?”
吳月華明白了:“是了,自是為了她的主子,貴妃娘娘真是有心了。”
周寶璐又摸摸下巴:“難說的很,這鈞令是什麼時候出的?貴妃娘娘又是什麼時候晉位分的?就是到如今,這宮裡的人手動靜,她只怕還兩眼一摸黑呢,不見得能關注這些個,鈞令雖不怎麼特意保密,卻也不是明載邸報的東西,又不是後宮的令,要知道,總得關注東宮,時時打聽著不是?我瞧著不大像。有點兒意思,值得查一查她。”
她看看吳月華,知道吳月華在這宮裡沒什麼人手,沒多大辦法,便笑道:“就這樣行了,你肯來跟我說,就是你的好處了,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吳月華也不是死腦筋,順著這話頭忙笑道:“別的人說‘我的一身都是主子給的’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只有我說這話,那才是最真的,我到如今也在後怕,若是沒有娘娘,我如今只怕就化成灰了,哪裡還有今日呢?以前原是我不懂事,如今我若是還不明白,只怕老天也不容我了。”
周寶璐笑著點點頭,勉勵她幾句,才打發她走了。
吳月華其實沒完全明白為什麼周寶璐這樣一聽就懷疑了燃墨不僅僅是貴妃的人,但並不妨礙她相信只要跟周寶璐說了,事情就好辦了。
果然,沒幾日,周寶璐就跟她說了一番話,交代了差使給她。
吳月華聽得心花怒放,這差使真是合她的意,她心中記恨燃墨,偏她是貴妃跟前得用的女官,跟一般的宮女不同,輕易不能動她。
正愁找不著藉口給她好看呢,太子妃娘娘就把這好處給了她。
這會子,見燃墨這樣兒,吳月華心中只是冷笑:如今不是你運籌帷幄的時候了?
以前吳月華沒有手段,空有側妃位分,太子爺的寵愛,竟然沒有本事來用,如今給太子妃辦事,反倒是如魚得水,越發深切體會到,原來只要會用,權勢確實能叫人舒暢起來呢。
就如同面對燃墨,只要燃墨沒有正面挑釁吳月華,她空自記恨,卻拿她沒有辦法,這會子替太子妃辦事,才發現,原來可以這樣啊!
不過是打發人叫她兩回,就能叫她跪下來叫饒命。
真是太痛快了!
吳月華冷笑,你不是很會說嗎?那樣有本事,怎麼這會子你不能運籌帷幄了?只能跪下求饒了?
燃墨見吳月華如此,真是恐慌起來,她自持口才利落,死人都能說活,只要吳側妃肯跟她問答,她就有辦法繞她進來,順利脫身,可吳月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不管燃墨做的多麼無辜,多麼茫然,就是不肯答話。
橫豎就當沒聽到!
燃墨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子。
可是她實在熬不下去了,眼看又快要到半個時辰了,這回再出去,說不準就真沒命了,宮妃要打死個把宮女,那真是不用多想的,誰會任一個可能有問題的人在身邊兒呢?
燃墨只得道:“娘娘要奴婢說什麼,奴婢不敢有一點兒隱瞞,只求娘娘饒奴婢一命。”
吳月華笑道:“我不過叫你來說說話兒,又不打你殺你,你這是什麼話呢?怎麼就扯到饒命上去了,我竟不懂,究竟是哪個主子要你的命呢?”
燃墨渾身一震,面如死灰。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