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是規矩最為要緊,是以為人正直刻板,不懂變通,為人*。可是如今看來,不僅性格如同石頭,連心也如同石頭一般冷了。
周寶璐便道:“橫豎她跟咱們關係不大,不結交也罷了,你犯不著跟她生氣,咱們走幾步疏散疏散,這府裡雖然小些,看起來倒也有些年頭,也該有一二景觀可觀。”
王錦繡便與她挽著手兒慢慢走,低聲說些閨閣閒話,轉過抄手走廊,一牆的薔薇正是開花的時候,粉豔豔一片,兩人站著看了一回,剛轉過去,就見小櫻跟一個穿綠比甲的小丫頭子說話。
周寶璐好笑,這丫頭真是活出妖怪來了,到這地方都能跟找著人說悄悄話呢,她到底怎麼跟人結識的?這可真是一項本事。
兩個丫頭一邊說話一邊東張西望,一時看到周寶璐和王錦繡,單看穿著打扮就知道身份不菲,那個綠比甲的小丫頭就變了臉色,小櫻張望了一下,放下心來,跟那丫頭說了兩句話,又給了她一張手絹子,那丫頭點點頭,就跑了。
小櫻急急的跑過來:“小姐,來,這邊這邊。”
“做什麼呢?”
“快點兒,您真該聽聽。”她是認得王錦繡的,知道她的身份,也並不避她。
王錦繡也是個活躍的,就拖著周寶璐的手說:“橫豎無聊,去看看這丫頭搞什麼鬼呢。”
兩人便跟著小櫻左拐右拐,也不知道怎麼轉的,就轉到了一處牆根兒底下,明顯是人家一間屋子的後牆,周寶璐便道:“鬼鬼祟祟的。”
王錦繡卻是興奮,她大約還沒做過這種偷聽壁角的事,乍然有了機會,倒是十分新奇。
那窗子開著,兩人走的近了幾步,就聽到有個女孩子的聲氣嚶嚶嚶的哭:“姨母,我、我好命苦!”
“好孩子,快別哭了,等會子還要坐席,那麼多小姐夫人,叫人看你哭過的,可怎麼好。”一個婦人聲音勸道,說到後頭也哽咽起來:“好孩子,今兒怎麼也要撐過去啊。”
那女孩子接著哭道:“我也知道,可、可我就是忍不住,才託詞躲到姨母這裡來……我就不明白,帝都那麼多貴重人家,她那樣的身份,怎麼就偏偏看得上彥哥……我……”
那女孩子哽咽難言,聽動靜,大約是撲到那婦人懷裡哭起來。
周寶璐王錦繡都是靈透人,兩人對看一眼,都知道對方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便默契的悄悄往後走,小櫻則原就沒過來,在路邊上放風呢。
周寶璐見這後頭院子沒什麼人,便問小櫻:“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都聽見了什麼?”小櫻反問道,見周寶璐臉上顏色不好看,便知道她肯定明白了這件事,因回道:“這屋裡住的是林姨娘,駙馬爺父親的妾侍,也是駙馬爺的親姨母,先前進去的那位小姐,是駙馬爺的兩姨表妹,其母是駙馬爺生母林夫人的嫡親妹妹,林姨娘的姐姐,秦表小姐和駙馬爺雖說不是指腹為婚,但也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家中往來親密,兩年前已經議及婚嫁,聽說小定都放了,沒承想皇上賜婚,誰也不敢抗旨,自然只得退了秦表小姐,此事知道的人不少,如今秦表小姐還沒議親呢。”
啊?竟然是這樣!
聽先前那句話,這位秦表小姐顯然與駙馬是有情的,又連小定都放了,正是滿心憧憬,只等著嫁情郎的歡喜時候,卻不料聖旨頒下,不管你是有情還是無情,都只得退回,預備尚主。
兒女之情,家族聯姻,小定之約,比起皇命來,都差的太遠了。
那位秦小姐說她命苦,也的確是真的。
可是……周寶璐跺腳,蕭弘澄怎麼就給蕭大福選了個這樣的駙馬!這可是他的嫡親妹妹,這駙馬心中有著青梅竹馬的表妹,又是這個樣子被拆散的,你叫他如何甘心,又要如何面對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