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是穆桂英?」凌萬頃問。
江一葦原諒他。
她這些日子已經瞭解了凌萬頃的「生平」。生在華國,五歲跟隨父母出國,在國外長大,名校傳媒專業畢業,又回國創業,將界限傳媒發展到今天的模樣。
這樣的經歷,不瞭解穆桂英也很正常。
「你知道嗎?穆桂英的人生有兩段華彩,一是擒獲楊宗保,最終卻成為他的夫人;二是五十三歲時,掛帥出征,西征復仇。」
「五十三歲……」凌萬頃有點震驚,「所以我們華國的歷史傳說,就已經這麼大膽了嗎?」
江一葦卻一臉神往:「原來我拿到了唯一的穆桂英盲盒,這不是黑幕吧?」
凌萬頃被她逗笑:「黑幕?一車的盲盒,都裝在餅乾盒裡,你助理拎過來的,我都沒碰好吧。」
「那就是我鴻運高照?」江一葦眨眨眼。
「那肯定啊。這叫天註定。」
江一葦想了想:「好像,從我甦醒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是二十幾年的黴運走到頭了,否極泰來了?」
凌萬頃心中一動,感覺江一葦的話似乎觸到了什麼,他想抓住,一伸手,卻又滑走了。
…
界限傳媒大廈,吳迪的辦公室裡,吉星又來了。
「你說要不要臉,歐文靜怎麼有臉發這種通稿的?」吉星一臉不忿。
吳迪笑道:「我們也要恰飯,該發的通稿也還是得發,吉星姐理解一下啊。」說完,親暱地拍了拍吉星的肩膀。
「這當然理解,畢竟作為媒體,保持中立很重要,偏向性太過也要落人口舌的。」
「嗯嗯,吉星姐果然最善解人意……」
「但我還是要說,歐文靜好不要臉!」吉星又突然提高了嗓門,「你知道伐,是她先對一葦姐動手的,在場好幾十號人呢,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什麼戲劇張力的需要……呵,都是聊齋裡爬出來的千年狐狸,唬弄誰呢,借戲撒潑她也不是頭一個……」
「那一葦姐受傷沒?」吳迪趕緊問。
簡直太慚愧了,身為頭號娛記,居然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吳迪感覺自己又要補課了。
「據說抓掉了一縷頭髮。虧得一葦姐發量不像我啊。當時凌總也在場,一葦姐應該沒吃虧。歐文靜是活該。聽說許導本來就說這場戲不能穿高跟鞋,跟角色性格不符,是歐文靜怕和一葦姐對戲,氣勢上吃虧,強行穿的高跟鞋。自己下盤不穩怪誰啊,真是……床上躺著都不安生,還在四處生事。」
吉星的臉上如果寫了三個字,那一定是:不要臉。
如果還能多寫幾個字,那一定是:歐文靜不要臉。
吳迪安慰她:「敬業通稿嘛,不發白不發。她也算是拍戲受傷,自然要把自己描述得高大一點。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得罪了費皓南的粉絲,費粉撕她撕得厲害。」
這個吉星就有話說了:「粉絲麼,最怕自家哥哥吃虧。她之前離組,劇組臨時改通告,拍攝順序都被打亂了。還不是調整了費皓南和一葦的戲份去救場。粉絲肯定心疼愛豆,不撕她才怪。」
吳迪搖搖頭:「藝術家人設坐牢了蠻好的,不能什麼都要。又要逼格,又要話題,又要關注度,又要錢,就蠻矛盾的,很容易崩盤。」
話音未落,凌萬頃電話進來:「吳迪你一下我辦公室。」
吳迪當即跳起來:「哎呀吉星姐,我得去一趟凌總那兒,你坐會兒啊,應該馬上就回。」
也不待吉星迴話,吳迪已經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腰身、甩著大波浪,走出了辦公室。
凌萬頃剛剛看完娛樂資訊組的月報告,見吳迪進來,將報告交還給她。
「上個月有什麼大事?流量漲得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