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歐文靜,光這個名字就已是震耳欲聾。就算她再不起眼,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奉若神明。
歐文靜的助理已經快速走到化妝位上,哪怕椅子又新又乾淨,助理還是用紙巾將椅子仔細地擦了一遍。
「靜姐……」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歐文靜可以落座。
歐文靜似乎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眾目睽睽之下,江一葦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她要是不回應,極有可能變成一樁化妝間是非。
到底已是影視圈的頂級花旦,歐文靜恢復鎮定,神情自若地走到化妝位上,將包包遞給助理,然後向江一葦點頭,作驚喜狀:「一葦,沒想到在這兒重逢!」
原本江一葦衝動地打了招呼,已經有些後悔,但見歐文靜已上演「老友重逢記」,江一葦也不能太冷漠。
加之二人的感情在「一個月前」還那麼真摯,餘溫尚在,江一葦也硬不起心腸。
迎著歐文靜張開的雙臂,江一葦站起身,也張開雙臂,和歐文靜擁抱在一起。
一個虛情假意的擁抱,意外地有了真情實感的收穫。
收穫:歐文靜怎麼比自己高了?
她明明長得不高。
江一葦低頭一看,頓時明白了。
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穿的平底淺口鞋,那鞋底薄得……幾乎約等於光腳。
但歐文靜就不一樣了,歐老師雖然個子小,但人家鞋跟高。腳上一雙驢蹄子,防水臺就有七八厘米,加上後跟,增高十五厘米妥妥的。
江一葦揚揚眉,心裡嘀咕:多累啊。嘴上到底沒有說出口。
娛樂圈裡各色人等,江一葦即便只有25歲,也見識了不少,加上還有些「精彩江一葦」留給她的記憶。她已經懂得保持見怪不怪的淡定。
這圈裡的人到底能站多高,有人是實力打底,有人是鞋跟打底,還有人……錢打底。
淡然一笑,江一葦與歐文靜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場面話,終於各自落座。
長長的化妝檯,鑲著燈帶的化妝鏡每塊足有一米長。二人一左一右,並排坐在化妝檯前,中間相隔甚遠,涇渭分明。
一群人圍著歐文靜。不僅歐文靜有助理,化妝師也帶著助理,還有品牌方人員和服裝贊助,紛紛擾擾,熱鬧非凡。
相比之下,江一葦這邊就冷清多了,一個年輕的化妝師,品牌方沒有來人,只有小龐拖著一個大箱子,將準備好的服裝掛在架子上,一件一件地熨燙著。
「把空調打低點,好熱,怎麼這麼熱?」歐文靜突然皺眉。
她助理立刻跑過來:「靜姐,空調是25度,您最適應的溫度,再低您就容易感冒了。」
「25度?蒙我吧,要麼是人太多了?」歐文靜不滿地在椅子上扭動一下,「眼線都有些化了。」
助理環視一下屋裡,立即找到了罪魁禍首,指著小龐大聲道:「你怎麼在這裡熨衣服?水氣到處都是,熱死人了,快出去。」
小龐正在熨最後一件,趕緊打招呼:「不好意思,外頭沒有插座,才拿進來熨。最後一件了,馬上就好。」
「不行,立刻住手。我們靜姐熱了。」助理走過,一把將掛燙機的插頭扯落。
「你……」小龐氣結。
她是在屋子裡熨衣服不假,但衣服本來就保護得好,來這裡也不過稍做整理,根本不需要多少時間。而且手持掛燙機功率小,滿打滿算,總共也就開了幾分鐘,並沒有見屋子裡有水氣。
最後一件眼看就要完工,不過半分鐘的事兒。何至於就要拔插頭。
但對方是歐文靜,小龐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們,只得忍氣吞聲,將衣架搬到化妝鏡反面的牆角,離歐文靜她們遠遠的,找了個插座插上,打算繼續把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