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樣,轉而對前面說:“去她家。”
想不到卻招致了麻煩。聶染青下車,習進南也跟著下了車。然後兩人就在門口眼對著眼,再然後,聶染青定力不如他,早早就失去了對視的勇氣,直接偏頭看天邊。
習進南笑了一聲,聶染青覺得她越是急得跳腳習進南就越是有興致:“你拎著個揹包一直站在這裡不嫌累麼?”
聶染青把揹包往他懷裡一扔,回頭去開門,可是立刻又發現鑰匙還在揹包裡,只好又從習進南手裡把揹包搶過來。
為什麼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真是丟臉極了。聶染青不用看都知道習進南現在會笑成什麼樣子。
司機早就見風使舵找了理由離開了,習進南於是理所當然地跟著一路進門。聶染青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模仿著他的口氣:“你不覺得你應該回去了麼?”
習進南不答話,反倒是也跟著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客廳,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緊閉的房門,然後收回視線,衝著她清淺地笑:“你折騰這麼久不餓麼?我想吃皮蛋瘦肉粥,你想吃什麼?”
“我這兒沒有皮蛋,肉也沒了,啊對了,大米也快吃完了,不夠你的份。”
“那你這有什麼?”
“涼白開,還是兩天之前的。”
習進南這下真的笑出聲:“那你前兩天都在吃什麼?你吃什麼我吃什麼好了。”
他可真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其實離婚後聶染青自己很少會做飯,因為一個人吃總是沒什麼胃口,就算只做一份菜也會常常剩下,所以後來她有時候去和姚蜜一起搭夥,但更多的時候是叫外賣。
聶染青換了一副笑語嫣然的臉龐:“我什麼都不吃,那你也別吃好了。”
習進南挑眉,悠然自若的模樣:“真的?那我去做晚飯,做好了你記得不要吃。”
這下已經確認是喧賓奪主了。聶染青打太極真的打不過他,她最擅長的招式還是開門見山:“習進南,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我怎麼覺得我現在跟你說話這麼無語呢。”
習進南還是很淺淡地笑,目光深不見底,話裡充滿調侃:“你也這麼覺得?其實我剛剛也是這樣認為的。”
聶染青現在是真的無語了。
不過,本著人道主義關懷的精神,聶染青還是把習進南又從廚房裡“請”了出去:“您還是坐客廳裡歇著去吧,省得等下您若是再次發燒,就又變成了我的原因。”
但是她有點心不在焉,而且她的刀功也因長久不做菜變得生疏,所以在切蔥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而且她自己對自己下手還不輕,刀口很深,疼得聶染青倒吸了一口氣。
自己在廚房裡簡單包紮了一下,聶染青皺著眉看著白白的胖了一圈的手指頭,關節都彎不了了,做飯更是不可能。
“笨。”習進南看到她那手指之後就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聶染青恨恨地用浸過水的冰涼右手掐著他的脖子:“惡人心肝。”
他也不理,捏著她受傷的手指指根,很是小心翼翼:“很疼?”
聶染青毫不客氣地戳了戳那天她掐著他手臂的那個地方,滿意地看到他皺眉,然後說:“肯定比你這裡疼就對了。”
習進南放開她,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也說不定我比你疼一點呢。”
於是到最後做飯的到底還是習進南,並且是眉頭比她皺得還深的習進南。
冰箱內簡直空空如也,習進南找了半天也只找出半瓶還沒有過期的花生醬和幾個雞蛋,食材真是匱乏得可以,他朝聶染青飄過去涼涼的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接著他兀自轉身去做飯。
聶染青把他那眼神收下,笑:“真是辛苦你了啊,等下做好飯你可以多吃一點。”